我抱着胳膊,一时哭笑不得,只道这是跟谁学的无耻行径?
外套里装了我的家门钥匙,包里也放着教师证,银行卡,手机,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几乎所有能证明现代人社会身份和社会功能的东西都在里面了。即使我想要报警,恐怕也只能徒步去警察局了。
雨下的越发急了。绵绵的水流冲洗下那浓淡深浅的绿色,与那花瓣上褪去的红色、粉色、紫色、黄色流汇到一起,将公园淹没成了一片彩色的泽国。
东京要进入梅雨的季节了。
好在今天除了看演出,我也没有其他事情,索性盘膝坐下,合眼等雨停。凝神静思,我穿过层层记忆的回廊,推开一扇又一扇门扉,仔细地寻找着那个潜藏在我大脑里的人。如果它是善,那就默许它的存在。若它是恶,我不会手下留情。
头脑里一片寂静,好像那个东西知道我要找它,就潜藏起来了。
我站在十一年前的高专操场上。红色的塑胶跑道被阳光炙烤的滚烫,修剪整齐的草地仿若湖泊被围绕其间。我将手挡在额前,极目远眺,天空明净空阔,看不见一丝白云。正午时分,太阳高悬在头顶,很快就将人的头发烤得滚烫。
“禅院同学,你怎么在这里?是要去训练场吗?”
我转过身,看见灰原站在身后。
“是啊。”我说,“要一起吗?”
“训练场关了,你不知道吗?”他作出一副疑惑的样子。
一股凉意爬上了我的脊椎。我打了个哆嗦,一段莫名的记忆涌现出来。当年训练场确实因为某些事情整修了,好像是因为学校的实验室里有咒灵溜了进去。
“怎么会突然关了呢?”记忆里的我问。
“不光是训练场,教室、器材室、医务室也都关了。”灰原说,“学校好多地方都被污染了。五条学长和夏油学长他们这几天一直在打扫。等他们打扫完了,训练场就能进了。”
“他们打扫多久了?”
灰原突然沉默了。他漆黑的眼睛凝视着我,开始像坏掉的复读机器人一样,不断重复着那句话:“学校好多地方都被污染了。五条学长和夏油学长他们这几天一直在打扫。等他们打扫完了,训练场就能进了。”
我目光一凛,又是错误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