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九月里就吃烤年糕啊?”我简直匪夷所思,“烤年糕只有在出门就是死路一条那种大冬天坐在被炉里面吃才最好吃哎。”
“是吗?”清十郎腮帮子鼓鼓囊囊像个仓鼠,“那樱大人吃吗?”
这……
当然吃还是要吃的。
“我爸呢?”我吹着年糕的热气,“家里有客人来吗?”醒了没看见他还真是稀奇,连怀里的尾巴都被替换成安心毯了。
虽然安心毯也是他薅自己尾巴毛做的就是了。
“呃,这个,”清十郎眼睛滴溜溜乱转,“大人大概是在忙吧……樱大人有事吩咐小生也是一样的嘛!”
“不就是风流快活去了嘛,所以提前先把孩子哄睡着再悄悄溜掉。”我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阿清哥,我也不小了哎。”
小时候也不是没有过那种事,只是我当时小不懂而已。
“那大小姐为什么还要生气呢?”藤九郎慢条斯理捧着红豆汤喝,“如果大小姐事先就知道一定会缠着大人不叫他离开吧。”
想起来了,就是因为他讲话一针见血太讨厌大狐狸才把他调到京都去的。
“妖怪都是这样的吗?”我咬了口年糕,“这么……没节操?”
“阴阳调和本来就不是什么羞耻的事呀,和吃饭睡觉一样都是天性使然,是人类强行赋予所谓廉耻观念。”清十郎解释,“不过咱们还是崇尚忠贞的,就算是玉藻前大人,和千代大人成婚之后也是很规矩的,只可惜千代大人天不假年,不然咱们大人也不至于吃这种苦……”哎了一声:“大人要是知道小生对樱大人说这些有的没的,非扒了小生的皮不可。”
那你还说得那么来劲儿。
吃了年糕,又揣了一兜栗子去找大狐狸,地狱变之间的门开着,几个狐狸姐姐在打扫房间,连榻榻米都掀起来换新的了,大狐狸的洁癖可见一斑。我知道他不会待在那儿,转过走廊,拉开画着紫阳花的拉门,果然看见大狐狸坐在妆镜前梳着头发。
“睡得好吗?”他在镜子里问我。
“还行吧。”我摸了一个栗子剥开塞进他嘴里,“阿清哥他们烤了栗子,很好吃哦。”
他很斯文地细嚼慢咽,吃下去以后才开口:“是酒吞他们带来的丹波特产,阿樱喜欢就带上点儿——什么时候出发?”
“杰回学校递申请顺便承受校长怒火,大概明天能回来吧,那个时候再走。”我随手拿过他妆台上的口脂玩,“有什么想要的特产吗爸爸,不过漆器那种东西我目前还买不起哦,想要那个得提前给你贫穷的崽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