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又说了几句不轻不重的话给齐念听了,明着的意思倒是叫她以后多注意些,可别再出这样的事情叫齐府陷入是非之地,话中言外之意却是嫌她不祥,曾远在乡村之时便自幼克死了生母,如今又闹得齐府不得安宁。
齐念却似对这些话充耳不闻般温顺的垂首应了声,倒叫人无论如何都挑不出错来。
周氏心中觉得无趣也无法,不论她出手如何凶狠迅猛却都如同打在一团棉花之上般后继无力,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心中没底。
齐姝本就胆子小惧鬼神,自她不怀好意之言被齐念堵了回来之后她便再无说话的机会,只好四处打量好寻找出些错处来,谁知这院中本倒还亮堂堂的,人一多起来之后便只觉得堵得慌,到处都乌压压的一片,竟将这小院围堵的水泄不通,晦暗不明。她撇了撇嘴,心中十分的不屑,果然只是个不入流的庶女,连这院子都小里小气阴森森的。
想到这里她的心境便似转换了一番,倒又胆怯了起来。且看这院中不论是主子还是丫头们均一副面色苍白双眼通红的模样,且这一大清早的都未怎么梳洗打扮,披头散发好不恐怖。尤其是那个一直都伏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浅芷,长着一张与死者格外相似的容貌,惨白的面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却像是一个劲儿充满着仇恨的瞪着自己,仿佛知晓什么隐秘一般。
齐姝心虚的看着悲痛欲绝的她,忽得想起来了,这俩人可是同胞亲姐妹,自己与母亲将浅苓逼的那么紧直至于自戕,那会不会她在临死前向浅芷说过什么见不得光的话了?
思及此她顿时心中极恐,忙拉住了周氏的手尖叫道:“母亲,不可听她的!浅芷这个丫头……”
“三姐你在说什么?”齐念清冷的声音与齐姝截然不同,她冷静的问道:“浅芷她如何?”
“……”齐姝的喉头一时卡壳,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难不成真叫她直说,浅芷留不得是因为她可能知道了浅苓自戕的秘密?还是有可能她将会指证自己和母亲才是真正的幕后行凶者?
齐姝咬紧了牙关,这种话便是一个字都透露不得。
周氏倒没发觉女儿的不对劲,或许她比齐姝更沉得住气,就算发现了也还不动声色按住不提,否则定会自乱了阵脚。
“行了,四小姐这里也够乱的了,你也别再给你妹妹添乱了。”周氏看了齐姝一眼,反将她的手放入了自己的掌心握紧,才缓声道:“闹腾了这一清早咱们也该回去了。”
齐姝被母亲这么一安慰倒心定了些,她虽不甘心,却也不能公然再次反驳母亲。
她随着周氏转身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