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和季真言站在一旁像两个吃瓜群众,看着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吵着架。
忽然丹妮丝话锋一转,指着艾伦和季真言说:“你们俩给我听好了,要是这段时间你们敢来烦他……”
“你要是没事就给我滚!”谢钰冲丹妮丝吼道。
艾伦连忙解释,“不是,大小姐你听我跟你解释,我就是过来送菜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您会过来,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房间……啊!”
季真言给了他一个肘击让他闭嘴。
这个傻逼越解释越乱,就是个和稀泥的,把季真言和谢钰的关系描的更深。
他跟谢钰之间确实有事儿,却只是一时的,他不想在此期间惹出其他麻烦。
季真言对丹妮丝笑道:“我们跟他就是皮肉关系,你都已经跟他订婚了,这是实打实的,”他确实不能否认他和谢钰之间有关系,他拽着艾伦的袖子,赔笑道:“你们小夫妻之间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他连忙拉着艾伦一齐逃离这个修罗场。
艾伦一边走还一边回头解释,“我没有啊,我没皮肉关系!”
看着季真言离开的背影,谢钰眉眼压低,不悦的情绪在心底滋长,他斜眼瞪了丹妮丝一眼,冷声说:“过年的时候我会跟我爸说,婚约作废!”
“不要,我不闹了还不行吗?”丹妮丝立刻哀求他。
艾伦跟谢钰的管家还挺熟,打个招呼要了个车送俩人离开这里,他坐在车上对季真言说:“其实我是可以走回去的,但是我觉得你走不了路,所以还是叫个车送你回去吧。”
“你跟谢钰什么关系?”季真言的脸红一阵青一阵,他现在还饿着肚子呢,说话有气无力。
艾伦又摸了摸后脑勺,小心翼翼地说:“我跟他可没有皮肉关系,我上大学是他资助的,他对我一直很关照。”
谢钰有这么好吗?
季真言手肘撑在车窗沿上,疑惑地看着他,“他对你就没有别的心思?或者说,你就不喜欢他?”
艾伦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我今天已经被误会过了,你千万别多想,我跟他真的没有关系,他虽然长得好看,但我知道他跟我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不敢喜欢,一直以朋友相处。”
季真言疲倦地合上眼帘,行啊,这话说的,好像就他一个人不知天高地厚,硬要喜欢谢钰,结果追得遍体鳞伤。
“我还没有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啊?”艾伦神采奕奕地望着他。
俩人交换了一下名字,季真言准备在车上睡一会儿的,但是怎么都睡不着,心里有个东西堵着,他侧脸问艾伦:“谢钰以前玩得很花?”
艾伦先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明白了他什么意思,“哦,你是说丹妮丝小姐的那句话吧,以前ror虽然喜欢玩,但是有底线不会很过分,毕竟他还是很注重自己在外界的形象,但是他爸妈不喜欢。”
艾伦凑近季真言,悄声说:“其实吧,丹妮丝小姐当初也是用了点儿手段才让ror订婚的。”
“哦?我好像听谢钰说过,是什么?”季真言有些好奇。
“具体的我不太清楚我不清楚,就好像听说在一场宴会上,她跟ror酒后乱性,第二天被家里人看见了,她们家就借机想跟米勒家族联姻。”
米勒家族就是谢钰所在的家族,季真言疑惑地问:“这件事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艾伦双手抱胸,鄙夷地翻了个白眼,“ror不好女色,更何况酒量很好,她当时是给他下了安眠药,俩人什么也没发生。”
“这不是仙人跳吗?”季真言都震惊了,谢钰还会吃哑巴亏?跟他的性格不符合啊,“既然这件事是莫须有,为什么谢钰和他父母会答应跟丹妮丝订婚呢?”
“因为他的性取向不能公布于众,需要一个妻子来遮掩这,刚好有一个送上门的挡箭牌,不用白不用,用中国的一句古话,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艾伦用撇脚的中文说。
季真言听完,连连叹气,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听得他脑袋疼,他揉着太阳穴说:“你知道的事还挺多。”
艾伦连忙看向他,“你别多想啊,我和他之间真的没什么,可能因为我从小自由自在地活着,他羡慕我,所以才想把很多事都告诉我吧。”
季真言看着他明亮澄澈的眼睛,确实,艾伦就是这个世界上代表青春与自由的少年,他不禁失笑,“你对我说话这么小心翼翼的干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俩的关系不一般。”怕你吹枕边风。
季真言语塞。
“我觉得他对你有好感,因为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长得很好看,一双眼睛闪着像星星一样的光,笑起来的时候暖洋洋的,像童话故事里的小妖精,自由明媚。”
季真言怔然地看着他,“你说的是我吗?”
艾伦点点头,又说:“你跟那些娇滴滴的gay又不一样,比他们清贵。”
季真言看着他说话时的样子,感觉艾伦描述的是另一个人,是一个离季真言慢慢远去的性格。
两人下车前交换了联系方式。
经历过上次当街被绑架的事,季真言心里留下不小的阴影,他现在连校门都不敢出了,这段时间也没课,他就在学校里自修。
原先他打算回国过春节,结果被谢钰影响了一下,他干脆不回去了,留在美国疯狂攻读学业,他爸妈本来还有点儿生气,结果听见他说是因为学习才不回去过年,态度才缓和了一些。
这段时间江城也不太平。
季真言他爸想趁着过年股票休市这段时间把公司的股票倒腾一下,季真言听见这个消息,也不免的有些担忧和疑惑,他爸做生意向来是稳中求胜,怎么偏偏要趁着这个时机做出点儿动作呢?
难道是因为之前那个大型企业要入驻江城的事?
现在国内的财经新闻铺天盖地都是世界着名企业jc要在中国设立分公司,地址选在江城,国外新闻对此的报道就少了很多。
季真言毕竟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他爸妈对他说的这个消息对他而言无关痛痒。
“听说新年期间唐人街很热闹,你记得出去走走,别老待在宿舍,会把自己憋坏。”童霜在电话那头关心地说。
“嗯嗯,我知道了,我也会看春晚,以前在家里都不怎么看,现在反而有点儿想。”季真言修长的手指捏着中性笔,在书上写下一行漂亮的中文。
他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天,挂了电话后又给蒋宸打了个电话。
“喂,真言,我听叔叔说你今年没回国过年。”蒋宸问。
季真言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我跟谢钰又在一起了。”
“什么?”对方震惊出声,“季真言你他妈没人要了是不是!”
“你能不能听我说完!”季真言有些无语。
他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全部告诉给了蒋宸,比如说当街被绑架,然后谢钰来救他,不小心录下视频,还拿视频威胁他让他随叫随到。
蒋宸听完,在对面沉默了半晌,
季真言无奈地说:“我现在也很后悔,为什么当初看上他了,绑架的事如果他没有参与,那也算不上是有罪,如果他真的参与了……你说,我们报警有用吗,搞不好事情闹大了,我爸会知道,他现在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我不想再给他添麻烦。”
谢钰敢当街绑人,他还怕警察吗?
“你是想徐徐图之?需要我做什么?”蒋宸说。
“在我回国前我会尽量答应他一些合理的要求,”季真言说到‘合理’两个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这段时间你帮我黑进他的账户,把那份视频找到,无论是备份还是原视频,找到之后一律粉碎性删除,还有,查一下他名下酒吧的往来人员记录,把照片给我看,我要查一下他有没有参与绑架。”
说完这些,季真言真是十足庆幸他身边有个蒋宸。
“这些都好办,只要他没有把原视频刻成光碟放进瑞士银行的保险箱,一切就都很简单。”
“一年的时间够吗?”季真言淡淡地说。
“一年?”蒋宸的语气颇有几分惊讶,“你是要在这一年之内修完学分然后毕业回国吗?那你不得累死?”
“你不相信我?”季真言反问。
蒋宸在那边憨笑几声,“我当然相信你,以你的智商,专心做一件事的时候,不可能不成功。”
谢钰躺在自己房间的卧榻上看着面前吵架的父母。
就在刚刚,丹妮丝带着她父母一起来参加新年宴会,她想用父母的威势,迫使谢钰打消取消婚约的念头,谁知谢钰当着几位长辈的面,笑吟吟地说要取消婚约。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几位长辈也不好直接责问他。
谢钰笑着解释说他和丹妮丝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觉得两人相处起来很困难,三观不同,生活理念冲突,性格实在无法磨合。
见他说得这么诚恳,丹妮丝的父母还准备从其他地方做迂回。
谁知他们的女儿听见这话,登时就不干了,开始撒泼,没有半点儿淑女的样子,把他们的脸都丢尽了。
更何况当初还是他们用了些手段才让谢钰答应订婚,难免有些心虚,就答应解除婚约,但两家的合作关系仍旧继续。
谢钰的父母本来还对他突然提出解除婚约感到恼火,但是见到丹妮丝像泼妇一样拽着谢钰不依不饶,他们也有些失望。
这不,邓肯一家走了之后,谢烟就开始对谢钰他爸不依不饶了,“你当初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丹妮丝是多安静温柔的一个女孩子,现在呢,她要是真跟儿子结婚了,会是个贤内助吗?”
谢钰的父亲里昂是美国人,早年间因为儿子的问题陪妻子在中国待了几年,年轻时风流倜傥,是不少女孩子的梦中情人,随着年龄的增长,面庞多了几分稳重与威严。
谢钰深邃凌厉的五官有一大半继承了自己的父亲。
他十分爱自己的妻子,眼见谢烟生气,他语气温和地哄着:“我哪儿知道这个小兔崽子招呼都不打,在这种场合提这种事,更没想到那姑娘会这样啊。”
谢烟美目瞪了他一眼,“什么小兔崽子,那是你儿子!还好能早点看出那女孩不适合钰钰,这要是娶进门,那后果不堪设想。”
“对对对,老婆说得对,”里昂赔着笑脸说着,他看了一眼躺在一旁看好戏的谢钰,脸色一变,骂道:“现在这门亲事给你弄没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准备带个男人回家把我跟你妈气死?”
“爸,你怎么还歧视男人呢?”谢钰从卧榻上坐起来,拿着外套就要出门。
谢烟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跟你爸说话呢,那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难道要把你的性取向公布出来?”
“你们需要的只是一个能跟我一起相辅相成,继承家业的儿媳妇,那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是男是女还重要吗?再说了,我才二十!那么急干嘛?你们一个天天往中东跑,一个往澳洲跑,把家里的产业全部交给我,我还在读书呐!”谢钰一阵哀嚎。
他怎么会有一对这么不让人省心的父母,他是他们亲儿子嘛?
谢烟一把拦住他,“你这是要去哪儿,大过年的。”
里昂双手抱胸,不悦地看着他。
“年夜饭不都吃完了吗?我还待在这儿干嘛?”
“不守岁吗?”谢烟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她俩眼放光看着谢钰,“你有喜欢的人了对不对,男孩女孩啊,带回来给爸妈看看。”
看着他妈妈一脸激动的模样,谢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妈呀,我倒是想找个喜欢的,我哪儿来的时间,最近他们还跟我商量,想让cv在中国设立一家分公司,我为这件事都忙死了,你让我喘口气儿吧,我回我哪儿去了,给你们俩腾出空间过二人世界。”
他说完,拿着外套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