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香味应该就是从它那溢出来的。
这到底是哪?
方家的柴房?
透过窗户,有明亮的阳光倾泻进来,把整个房间照得锃亮又暖和。小柳时阴转着眼睛,看着在地板上映照出来的一条条的光影,心道不对。
这里应该不是方家。方家财大气粗的,就算只是一个柴房也不会如此贫瘠破败。
而且老道长应该已经被揭穿了身份,跟他一道的自己只会被扔出方家,哪能像现在一样不仅用了药还被包扎好了伤口。
小柳时阴低头看着缠绕在自己胸前的纱布时,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小柳时阴循声望去,有些愕然:“许林宴……?”
许林宴展颜而笑:“你醒了。”说着就迈步朝小柳时阴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小柳时阴满怀戒备,也不顾身上的伤艰难地爬了起来。
许林宴顿住了脚说道:“你别乱动,小心扯到了伤口。”
小柳时阴抖了抖眼睫毛,看了眼自己的伤,又看了看他手中捧着的药,蹙着眉道:“是你救了我?”
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这里是哪?”
许林宴温声给他解释:“这里是我的房间,我们把你带回了三泉观。”
小柳时阴沉默了,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竟然到了三泉观。他蠕动了一下嘴唇,问道:“我师父呢?”
听到小柳时阴的问题,许林宴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不过在小柳时阴的注视下,他还是把老道长的去向说了出来:“不知道,婴鬼的事情解决后,他就跑了。”
对于这个答案,小柳时阴一点都不意外。
他毫无用处,老道长也就弃之如敝屣。
许林宴非常不喜欢老道长,尤其是看到他毫不犹豫就把自己的徒弟拉出来当挡箭牌的时候,对他的厌恶更是到达了顶点。
许林宴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瞥到小柳时阴胸前溢出来的血迹,心里一急,捧着药就快步走上了前。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先把药喝了,我重新帮你把伤口包扎起来。”
许林宴伸出了手想要碰小柳时阴,不过小柳时阴却是啪的一下拍掉了他的手。
“不用那么麻烦,我死不了。”
小时候这么艰难他都活下来了,现在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你们救我的事我记下了,以后我赚了钱会还给你们的。”小柳时阴像只全身竖起了利刺的刺猬,没有接受许林宴的好意,反而捂着胸口就想下床离开。
许林宴皱了皱眉头,不明白这小孩为什么不能好好地接受别人的关心,总是一脸戒备地防范着他们。
其实不是小柳时阴防着他们,而是这么多年来的生活告诉他。天上绝不会掉下免费的馅饼,老道长救他有自己的私心,其他的人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