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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这边。”
小柳时阴离他最近,果断上前帮他。
小柳时阴试图把跌坐在地上的老道长扶起来,可是老道长双腿酥软,还没屈起身又摔了下去。
他一个成年人的体重,根本不是小柳时阴一个孩子能控制的,连带着小柳时阴都被他拉拽得跪在了地上。
眼看着婴鬼再次向他们咬来,并不想死的老道长心一狠,反手拽过了小柳时阴的手臂,拉着人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许林宴一抬头,看到的就是婴鬼穿过小柳时阴胸膛的画面!
小柳时阴口吐鲜血,一脸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自己的师父。
老道长对上他的双眸,颤颤巍巍地为自己辩解:“时阴你不要怪师父。当初是我救了你才让你活了下来,现在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老道我真的不想死……”
所以就让他去死吗?
小柳时阴的眼神光渐渐消散,嘴角抿了抿,临到死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双眼雾蒙蒙的,能看到的东西越来越暗淡,不管是老道长狡诈虚伪的嘴脸,还是方中成等人惊恐的面容,好似在这一刻都被蒙上了一层水雾,让人看得并不真切。
在小柳时阴就要闭上眼的刹那,一抹熟悉的藏青色的身影落入了眸中。
是他。
又是他。
许林宴……
好像自己落难的时候,总是他第一个向自己跑来。
没等小柳时阴看清来人的眉眼,他就陷入了昏迷。只记得在晕过去的最后一刻,他好像坠入了一个特别温暖的怀抱,鼻尖还萦绕着清清淡淡,十分好闻的香火味。
……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感觉自己接连做了许久的噩梦。梦中什么都有,但更多的还是被老道长抓着当挡箭牌的场景。
婴鬼一次又一次地穿过了自己身体的画面,撕裂的疼痛感一次接着一次地上演。
痛到无可忍耐,小柳时阴终于猛地睁开了沉重的双眼,然后发现自己似乎到了一个很是陌生的地方。
他想要坐起身,但胸膛传来的痛意让他又重新倒回在了床上。没办法,小柳时阴只能转动着眼睛,细细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个房间好寒酸。
天花板不高,墙上还脱了皮,桌椅什么的连漆都掉了,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
但东西摆放得很整齐,地面扫得很干净。鼻间微动,还能闻到清新的花香味。
在看窗边,小□□仄的窗台上放了一盆开得正灿烂的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