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几不可闻的敲门声蓦然响起,打破了皇太子寝室中死一般的寂静。不等里边的人回应,约瑟夫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爱勒贝拉袖手站在铁栅栏封死的窗边,灼灼目光直盯得他满头冷汗。
“把他衣服脱了,搬到床上去。”见他进来,她朝晕倒在墙边地毯上的莱因哈特指了指,便又抽出一张椅子,坐下了。
约瑟夫忐忑地走上前,用颤抖的双手一件件褪去莱因哈特的衣物。挡他触碰到胯间那片冰冷的粘腻时,浑身一僵,手头的动作也不自觉停顿下来。
“放心吧,我们什么也没发生。”爱勒贝拉淡淡地斜睨着他,直到莱因哈特玉一般白皙的肌肤完全裸露在穹顶的月光之下。
曾经那个水晶一样剔透的孩子,永远只会对她笑,陪她哭的哥哥,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吧。
如今的他,除了将她据为己有,凌虐囚禁,哪还有半分从前的影子?爱勒贝拉有些出神地望着约瑟夫轻柔无比的动作,他仿佛手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
“帮我把这封信交给泰贝莎。卡迪夫家并没有被监视,应该很容易办到。”她站起身来,将一封只有一指长的密封信笺轻轻塞进了约瑟夫的口袋。
后者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将它往深处推了推,又用左手在上面抹了几下,直至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迹。
“以你和莱因的关系,不论何时出入他的卧室都不会令人起疑。你要是愿意的话,以后每天晚上都可以来。我或许还有用到你的地方呢。”
爱勒贝拉懒懒地回转身,仰靠在窗边巨大的软椅中。在莱因哈特苏醒之前,她还能享受一会儿难得的清净时光。
“能不伤他吗?”约瑟夫沉吟半晌,终于还是犹豫着说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你让我做的,我都会照办。莱因他爱你,在你面前破绽百出,我只求你念在兄妹一场的份上……”
他说不下去了,莱因哈特完美的睡颜被月华笼上一层银白色烟雾,从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开始,便无可救药地迷上了他。即便深知他心有所属,又作恶多端,还是无法幸免。
“这不取决于我,约瑟夫。”爱勒贝拉略带稚气的嗓音,透着夜风般的寒凉。“加大剂量吧,婚礼很快就要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