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呐!”
程四爷再看张小花的目光已经变了,里面多是惊诧,听她唱戏就知道,她可不是做这行的,即使程四爷没听过,也知道她出了不少错,而张小花也不是个沉溺于此的达官贵人家眷,那她是从哪里听过这戏的呢?
“小花姑娘,这‘思凡’之后,还有一折吧?”程四爷好奇地问道。
张小花忍不住佩服,程四爷可不是滥竽充数,他不仅是在听曲儿,就连词儿他都听懂了!《思凡》本就是《孽海花》里的一折,说的是小尼姑色空,年幼时体弱多病,被父母送去仙桃庵寄活,色空耐不住念经拜佛的枯燥寂寞,私自逃出了尼姑庵。
《思凡》说是是小尼姑情窦初开,下面一折便是《下山》。
“程四爷英明,不过这也能单独做一曲了。”
张小花把故事讲了一个大概,听得三人是心驰神往。
“好啊!九龄,咱们这次就唱这个思凡!我要叫‘沁园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看程四爷意气风发的样子,就能看出他对思凡有多大的信心。
“得咧,看来我这些日子嗓子不能消停了。”
蔡九龄蹙着剑眉,他可听出了这戏的难度,要想唱好,非一日之寒啊!不过他也挺高兴的,正愁着老戏都唱腻歪了呢!
“小花!你不是说不咋听戏的吗?”茹秋兰拉住张小花的袖子问道。
“嘿嘿,听得少,也不记得多少了。”
“小花姑娘,我这就把戏抄下来,你看看对不对。”
程四爷叫人拿来文房四宝,自个儿提笔,刷刷刷写着小楷,一个个小字如泉涓涓涌动,不是文人的正骨,也不似女子的娟秀,单独一派,光这字就是艺术,看得人赏心悦目。
更让张小花惊讶的是,仅仅听了一遍,程四爷居然就记得差不多了,只是在几句词有些模糊,可以说得上是过目不忘。
写完之后,就紧接着让蔡九龄试着唱两段,小蔡也是有工夫,按说男人唱思凡难度更大,可是蔡九龄也唱得有模有样,也入了情,只稍有瑕疵。
下午张小花就和程四爷把漏掉的段补上,又看着蔡九龄唱,程四爷叫张小花提点提点,毕竟这戏是张小花唱出来的,她最熟悉,张小花一脑门子汗,都是专业,就她一个业余,哪里敢乱说话?多数情况就啃着花生仁,喝着小茶,倒也有那么一丝韵味。
到了黄昏,张小花和茹秋兰就准备告辞了,程四爷虽然盛情难却,留着张小花在五陵镇暂住一晚,他府上要是不方便可以找个客栈,只是张小花还没忘长青还等着呢,他们还得趁天色不太晚,回野猪岛。
“小花姑娘,这次我就指着‘思凡’博它一个满堂彩了!”程四爷送到梨园门口,看着张小花和茹秋兰上马车,才拱手告辞。
“您回吧,预祝您旗开得胜!”
张小花叫小厮快点赶马车,她知道长青那脾气,估计又是一顿训了。茹秋兰还没有尽兴,在马车上还和张小花道家长里短,俩人都升起相见恨晚的感觉。
回到春仁堂,果不其然,长青站在门外,虎着一张脸,看到祝府的马车,却又扭过头去,一副“我生气了”的样子。
☆、第二十七章菜市口的二流子
“嘿嘿嘿……”
张小花跳下马车,赔着笑嚷嚷道:“瞅你这脸给臭得,跟腌黄瓜似的,咋了?欠你钱了?”
“你就是只三脚猫,整天到处瞎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