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德米里斯的口气严峻起来了。“我的意思是托尼雷佐里已经死了。”
“怎么会发生什么事啦?”
“他遇到一次意外事故,斯帕洛斯。”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妻兄的眼睛说。“你知道,任何企图欺骗我的人都迟早会发生意外事故。”
“我不我不明白。你”“你不明白?你企图毁了我。可是你失败了。我向你保证,如果你成功了的话,本来情况可能对你会好一些。”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真不知道吗?斯帕洛斯,”康斯坦丁德米里斯微笑道。“你很快就会明白的,但是首先我要毁了你的妹妹。”
他们点的牡蛎送上来了。
“啊!”德米里斯说“它们看起来非常可口。祝你好胃口。”
后来,康斯坦丁德米里斯想起这次会见就有一种深深的满足感。斯帕洛斯兰伯罗已是一个道德上彻底堕落了的人,但德米里斯深知兰伯罗对他的妹妹珍爱到什么程度。所以他要对他们兄妹俩一起进行惩罚。
但是,现在他必须先去处理另一件事,那就是凯瑟琳亚历山大。她在柯克死后曾打电话给他,几乎都快要发疯了。
“这——这太可怕了。”
“我非常难过,凯瑟琳。我知道你是多么喜欢柯克,的死亡对我俩都是一个可怕的损失。”
我得改变一下计划。德米里斯心想。现在看来,已经没有时间带她去拉芬那别墅了。凯瑟琳是至今还活着的唯一能把他牵进诺埃尔和拉里那件冤案的人。当初让她活下来应该说是一个错误。只要她还活着,就迟早会有人通过她来证明德米里斯所干的一切。因此,只有让她离开人世,他才能确保安全。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号码。听到回答的声音后,德米里斯说道“我星期一到九龙,你在那里等我。”他没有等对方的回答就把电话搁断了。
这两个男人在这座四周用城墙围起来的城市里,在德米里斯所拥有的一座无人居住的房屋里见了面。
“它看上去必须像一次偶然事故,你能办到吗?”
这简直是一种侮辱。他感到有点恼火,因为他可不是那种在马路上随便能捡到的业余选手。他真忍不住想挖苦他几句。哦,是的,这当然没问题。你想来一次室内事故吗?我能让她从楼梯上滚下来折断脖子。这是为马赛的那个舞蹈演员安排的。或者,让她喝醉后淹死在浴缸里。那是为瑞士格斯塔德的女继承人而设计的。我还可以让她死于吸毒过量。他曾用这种办法结果了三个。另外,我甚至能让她永远地睡过去,手里还夹着点燃的香烟。那个可怜的瑞典侦探就是这样神秘地死在巴黎塞纳河左岸的l旅馆里的。也许你更偏爱室外的?那我可以制造一次交通事故或者一次坠机事故。要想再漂亮点儿,我就干脆让客机在某一片海域里完全失踪。
但他此刻并没有把他所想的一切说出来。其实,他对桌子对面的这个人心里有点发毛,他已经刮到过许多有关这个人的可怕传闻。因此他没有理由完全不相信那些故事的真实性。
他现在只是恭敬地回答说:“可以,先生。我能办到。我不会让任何人察觉的。”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却不由地在想:可是他该知道我将是知情的。他等待着他的态度。窗外不时地传来一阵阵热闹的喧嚷声,时而尖利、时而沙哑,那是一种由好几种语言拼凑而成的本地方言。这样奇特的语言显然只适用于这座城市的本地居民。
德米里斯用黑曜岩般的锐眼冷冷地审视着他。
最后他开口说“很好。至于方法,你自己定吧。”
“好的,先生。目标现在在九龙吗?”
“在伦敦,她的名字叫凯瑟琳,凯瑟琳亚历山大。目前她就在我的伦敦的分公司里工作。”
“如果我能被介绍给她就好办多了。这样,我就可以利用我的有利地位去接近她。”
德米里斯想了一会儿。“下星期我要派一个经理代表团到伦敦去。我可以把你安排到这批代表团里去。”他俯身向前,低声地说“还有一件事。”
“是什么事。先生。”
“我不想让任何人辨认出她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