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出来。
陆久安意思意思反抗两下,任由他一目十行看完。
“我娘写给我的,好看吧。”陆久安幸灾乐祸地瞧着他脸如调色盘一般千变万化,霎时好看。
“久安......”韩致捏紧信笺,“我不知道。”
韩致声音闷闷的,尽管已经知道了写信的不是他以为的佳人,但是这样一封家书,也让他如鲠在喉。
自古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陆久安家里长辈来信,他能不从吗?
仿佛知道韩致内心所想,陆久安把皱巴巴的信纸用手背碾平:“我如今既与你互为相好,当然不能抛弃你去另娶他人,要不然与渣男又有何异。这么说把,你若是一生一世都与我这般处着,那我这辈子肯定就你这一人了。”
韩致听不懂渣男什么意思,他耳边来来回回就最后一句话:我这辈子肯定就你这一人了。
短短时间之内,他心情如战场局势风云变化,捷报噩耗被嘹亮的号角反复拉扯。直到最后一刻,旌旗高高飘扬,一场战事尘埃落定。
韩致被巨大的惊喜淹没,他心头滚烫,只想好好拥抱亲吻眼前的人。
“诶,等一下。”陆久安竖起食指推开靠过来的身躯,抱着双臂斜睨他一眼,“我是给了你承诺了,你呢?你真的不会娶妻么?”
他陆久安出身只算得上是个鼎铛玉石的商贾之家,但韩致不一样,至少是个高门大户,难保不会身不由己。
“我不会。”韩致抿着嘴唇。
“哼,口说无凭!”陆久安在这件事上第一次如此执着,“除非你白纸黑字写下来,若是哪日你辜负了我,我就拿着你签字画押的凭据去晋南,把这个事情传得满城皆知,说你镇远将军始乱终弃。”
陆久安这么胡搅蛮缠,韩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甜蜜蜜的,按照他的要求,写下了一干丧权无礼的话。
最后在陆久安的注视下,心甘情愿落下自己的名字。
陆久安把韩致的“卖身契”妥善藏好,出来的时候,被韩致搂了个满怀。
韩致声音暗哑:“久安,我们今日说好了,一世一双人。伯母伯父那边,由我去解释吧。”
陆久安故意吓唬他:“那你等着被打断腿吧。”
“此事本是因我而起,无论什么结果,我都愿意承担,只要跟你在一起。”
是他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非但没有收敛,还自私地把陆久安一同拉入这无尽深渊。
不论是叱责谩骂还是棍棒加身,合该他来承受。
“先不急,天高皇帝远的,我爹娘又不知道。回信的时候我先试着透露一点,日久月长的,说不定就将他们潜移默化了。”陆久安也确实是没想到,他这一世的爹娘这么着急,这才20岁就来催婚,“话说回来,你是个天然弯吗?为什么一开始就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娶妻,你跟家里长辈讲了?”
“天然弯是什么?”
“从娘胎里出来就只喜欢男的。”
“不是。”韩致一口否决,“我只心仪你。”
陆久安狐疑地看着他:“那是什么原因?”
韩致眼神闪烁,又像蚌壳一样闭上了嘴巴。
陆久安不依不饶地询问原因,韩致在他软磨硬泡下,终于无奈地松了口:“我幼时因为一场祸事,落了疾,不会有子嗣。”
陆久安听了此话的第一反应是,情不自禁看了一眼他脐下·三寸。
壮年不育,不会是肾有问题吧?
韩致:“......”
但凡是个男人,哪能容忍别人对那方面的怀疑,更何况怀疑自己的还是情谊互通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