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慈将部落的事情放在了明面上来了,她光明正大,磊落极了。这就衬得先前那些算计的人心里阴暗,越发不是个东西。
很多时候,要知道背地里面使些阴招的人往往是因为有些事情不能放在明面上面来讲,这种情况之下,在自己站得住脚的情况下,千万不要给使阴招的人留面子,有什么就放在明面上来扳扯清楚。
胡山的事情,戚慈直接釜底抽薪,三个字就解决了—上户籍。她先是道歉说大家是一群不懂礼数的山民,不知道应该上户籍,你身为镇长宽宏大量,未必还要同我们这一群没有见识的计较吗?那不能吧。
然后才说我们想服兵役,想光明正大保家卫国,这你能说不对吗?不能啊。就连三岁小儿都知道这服兵役是依照户籍来的,我们要服兵役,所以要上户籍,这很好理解吧。
这可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王镇长敢说一句不吗?他只要敢,这镇长就甭想安稳当下去。
王镇长几乎是咬碎了牙齿,却还要活血吞,还得笑盈盈地派人去胡山登记户籍。他甩手去了后院,王镇长的夫人出身小门小户,娘家就她阿弟一个男丁,阿父年纪大了,早已经过了服役的年纪了。这若是她阿弟去了,岂不是她娘家就要断根了。
“老爷,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镇长夫人急得不得了,王镇长喝了一盏茶水之后,放下茶杯。
“此事休要再提,那胡山之上有些人才,我瞧着不好惹。你还在这里哭哭啼啼地作甚,还不快回你娘家使人多多教导你那不成材的阿弟,别说我这做姐夫的不关照他,府上手头功夫好的衙役你随便使唤去教导他,我绝对不多话。”王镇长原本就觉得自己头痛,一看见那哭哭啼啼的妇人,只觉得头更痛了。
“老爷……我那弟弟可是我家的独苗苗啊……”这战场之上,刀枪无眼,这、这就是有去无回啊,那她们家岂不是成了绝户了啊。
王镇长一拍桌子,吼道:“独苗苗怎么了,这么一闹,就是家中只有一个男子,也要服兵役!”他吼完,想想到底是为他生儿育女结发多年的老妻,语气多少温和了一些,“你要知道,若是再徇私枉法、想着偷梁换柱,我的官位就不保了。你当胡山真的是一群无知山民?哪有那般健壮那般规矩的山民啊,你且等着瞧,这群山民恐怕要一飞冲天了。你啊,赶紧使人去给你阿弟结一门亲事吧,就选那好生养的,莫要讲究这讲究那了,这传承血脉比什么都重要。哪怕是个姑娘,到时候也可以招婿不是。”
他这一番长篇大论下来,直接将王夫人说懵了,立刻再也不多说什么,赶紧就要回娘家去张罗了。
王镇长摇摇头,耳边总算是清静了。
周二也没有想到他机关算尽,最后就得到这样一个结果。衙役逼上门来,就堵在门前询问他们家谁去服兵役。
周峰刚好送完货回来,他一瞧,根本就没有犹豫说道:“我去。”他阿父年纪大了,吃不了这份苦头,他还年轻,可以的。
周二一听,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立马就说道:“我去,你去算怎么一回事。”周峰是独子啊,他们老周家最后的一根独苗苗,去了战场,他们周家就断根了啊。
绝对不能让他去。
周峰向来是个听话的人,可是这一次,他决定做一个不听话的人。纵然是说他不孝也好,说他固执也罢,他不能让自己阿父去战场上。
九死一生,他阿父是去送死啊。
“你们到底谁去,赶紧的,莫要妨碍公务。”这衙役原本就不是多好的脾气,自然不耐烦了,于是呵斥道。
“我去。”周峰第一个开口道,神态坚决。他拿了些银钱偷偷塞到这衙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