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婶吞了吞口水,不敢去看席西洲,把罐子放在一边桌几上,退了下去,还顺手关了门。
站在门口,心跳如鼓。
但也证明一点,席西洲对南风的不同。
赶紧去收拾南风的屋子,铺床、整理炕,顺便把炕烧起来。
还有茶具,洗面的盆子……
屋子内,席西洲慢慢上前,在一边用帕子擦手,才拿了罐子,挖了香膏,轻柔的抹在南风粗糙的发丝上。
温柔又细致。
仔细的仿佛是在做一件极其有意义的事情一般。
昏睡中的南风眉头微蹙,那种领地被外人闯入的感觉十分不好。
素来警觉的她,便是昏睡也警惕着。
席西洲瞧见后,心口越发的疼,伸手轻轻的给她柔着眉角,温声轻哄,“睡吧,在席大哥身边是安全的,你的席大哥会保护你!”
话至一半,席西洲声哽咽,颤抖几下,眼圈发红,眼泪忍不住落下。
其实,他根本没有保护好她。
自责懊悔不能诉说出口,灵魂得不到谅解和宽恕,更得不到南风温柔抚慰。
疼痛中,有着浓浓的委屈。
慌乱的扭开头,又有条不紊的从袖子里抽出帕子,轻轻的擦了擦眼角。
将帕子塞回袖袋,再转头过来,他又是冷静自持的席西洲。
温柔细致的给南风烘着头发,又拿了冻疮膏,给她的手抹一遍,脸上冻疮处,也点了几点,轻轻的揉开。
最后抱着她回了自己的屋子,脱了她的棉衣、棉裤,放在温暖的炕上,拉了被子给她盖着。
在炕边坐了一会,默默的陪伴着她。
也觉得这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外面传来了吴婆子的哭声,就在大门口,“西洲啊,西洲,你不能这么狠心呐!”
昏睡中的南风听到响动,不安的嗯哼两声,眉头紧蹙,一副想要醒来却醒不来,面上有了焦躁。
席西洲瞧着心疼,浑身戾气溢满,起身出了屋子,沉着脸朝大门口走去。
看着瘫坐在地拍着腿的吴婆子,边上吴家人一个个不劝,反倒任由她哭闹。
面色沉的滴水,狠戾出声,“现在立即滚回去!”
吴婆子吓的一颤抖。
“否者我就算把这房子夷为平地,也不会给你们留下一砖一瓦!”席西洲说完,眸光扫了一眼吴家人。
经历过杀戮,手里染了无数鲜血。
温和惯了的眼神里忽然迸出杀机。
吓的吴家人一个个腿软,背脊心发寒。
浑身仿若坠入冰窟。
“若是再敢过来闹,让你们一无所有,并不是说着玩的,我从来不打诳语!”席西洲说完,转身回了院子,顺手关了院门。
将吴家一切上不得台面之人,都关在了外面。
仿佛成了两个世间。
吴家人是死是活,他根本不在意。
回到屋子,看了一眼炕上的姑娘,见她睡的安稳,呼吸均匀,眉目舒展。
席西洲眉宇间的戾气渐渐散去,换上了温柔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