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第十七章你注定就是我的
“念儿,为什么哭?你到底在想着谁。”蛇王夜邪握着我的手,能够感受到我内心的触动,不是为他而动的心脏,是为了一个他不熟悉的人,他所不能容忍的一个男人,一个伤害她的男人。
“念儿,不管你的过去是多么多痛苦,不管你心里还有那个人的位置,你注定就是我的妻子,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永远都别想逃跑。”蛇王紧紧地抱住了我,希望他的气息能够帮我驱赶悲伤,能够帮我渐渐的忘记那个尘封已久的男人的名字。
可是我忘不了的,真的忘不了的,白墨。这辈子,下辈子,我都忘不了。
“白墨……”我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窝在蛇王夜邪的怀里,喊的却是别人的名字。蛇王夜邪轻轻地抚着我的秀发,渐渐地闭上了眼睛,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如此的容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心里住着其他的男人,却还可以如此镇静地躺在她的身边,安抚着不安分的她。
梦里都是他的身影,他那双澄澈的眼睛,如此的深邃。还记得小时候,爸爸妈妈吵架,我就会偷偷的跑出去蹲在门口一个人数着墙角的蚂蚁,希望大人们的战争能够快点结束。雨淅沥的下着,打湿了我单薄的衣服,一丝丝的冷意。
是他,一直陪着我数蚂蚁,他就住在我家的隔壁,一桩特别漂亮的洋房,我很小的时候就梦想着能够住进他的那间大房子里面,他总是会笑着摸摸我的头说:“等念儿长大了,我就把念儿接到我的大房子里去住,永远都在一起不离不弃。”我一直都在等着我自己能够长大一点,再长大一点,这样就真的能够住进他的大房子里面了。可是,这终究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幻想。白家的公司倒闭了,就只剩下了一间可以酿酒的地窖,他的爸爸也因此而郁郁寡欢,撒手人寰。他和他的妈妈相依为命,最终过着比我还要凄苦的生活,我总是看着他一个人在地窖里面苦练在苦练,再也没有陪我数蚂蚁。
我也知道他的生活很困难,可是我却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对我说,“等念儿长大了,就把念儿接近我的大房子里去住。”这是他给我的承诺,一直以来都不敢忘记的。
“白哥哥为什么要哭?”
“念儿给白哥哥采葡萄,听说大婶家的红葡萄特别的甜,是不是可以做白哥哥的酿酒的材料?”
“念儿可以喝一口白哥哥酿制的红葡萄酒吗?”
回忆里的白墨是如此的纯净,他在地窖里面一呆就是十年,好不容易才起了家,才买上了好的房子,才满心欢喜地跟我说:“念儿,我们有大房子住了,以后念儿就真的可以住进我的大房子里了。”我等着,一直等着,上高中的那一段时间里,都是他送我去学校的,很多很多同学都好羡慕我。我也因此而沾沾自喜。因为我不漂亮,可是白墨就是喜欢我,是非常非常的喜欢我。
我并不知道,原来我们班的那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也看上了白墨,似乎还邀请了白墨去参加她的生日晚会,那一次我看到白墨和那个女孩走得很近,第一次朝着白墨发了大火,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吵了架。
我总是这样认为,白墨就是我家门前的那个白墨,就是陪我数蚂蚁的那个小男孩,他心里面只有我一个人,他不会为了钱或者是为什么其他的事情而舍弃我的,但是就是那个夏天,和他赌气的那个夏天我的白墨从我的生命里消失了,消失得干干净净。那一年正好我高考,带着他留给我的那一份遗憾,我怀着等待的心情,踏进了考场。他可不可以在我出考场的那一刹那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一句话都不留下就远离我?他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而兑现自己的誓言?我想着想着总会流下眼泪,白墨真的走了。
蛇王夜邪抚着我的脸,感受着来自我的不安的情愫。那个人一定非常非常的重要,否则也不会搅得我睡不安眠。轻轻地为我输入真气,让我能够好好的睡一觉。
“王,天祭司与各位王都在祭血宫中等你。”丁香缓缓的从宫门口走了进来,低着头说。
“好好照看着念儿。”蛇王夜邪身负重任,不可能每时每刻都留在我的身边,他只好起身,又看了一眼稍稍平和下来的我,才放心地走出了万妖宫。
“是。”丁香点点头,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狐王炎月突然拉着她到处疯跑,结果回来一看我就不见了,出去逛一逛也应该没有什么关系的吧,结果回来的却是满身是血的我,幸好蛇王夜邪没有怪罪下来,要不然自己可真是罪该万死了。丁香将香炉拿了出去,准备换一片檀香。
这是窗外飞进来一个黑影,真是白墨。最终还是放不下,就算自己是魔,那又怎么样?念儿还是他心中的那颗种石头。
“念儿。都是我害了你。”白墨坐在床面,轻轻地为我整理着额头上面的秀发,“若不是当初那一场事故,我们或许还真是一对幸福美满的恋人呢。你知道吗?你们班上的那个大小姐,你为了她跟我赌气的那个大小姐,是她毁了我们,毁了我白手起家的店,毁了我活下去的希望。如果不是她的父亲从中作梗,我也不会失去那么多的东西,我们美好回忆的地窖,我们一起走过的那条乡间小路,我们一起蹲在你家房门前数蚂蚁。你最喜欢和我做在地窖里面品尝美酒。我总是说不过你,让你喝的酩酊大醉被你的妈妈狠狠抽屁股,我都记得,我都没有忘记。该怎么办才好呢,我就算是失去了一颗会动情的心,却还是能够将你一次又一次的记起,为了报复,为了仇恨,也为了我们的爱情,走上这一条路我知道很不应该,也很傻。念儿,你会不会原谅我呢?你会不会还喜欢这样一个不纯净的白墨呢?只要在你的心里还有我的位置,那就心满意足了。念儿,你要好好的,你一定要活得好好的,这样我也就安心了。”白墨恋恋不舍的站了起来。
“白墨。”我突然坐了起来拉住了他的手,“是你。你不是魔,你是人对不对?你还记得我们的故事,就说明你的心还是热的,你还是在乎我们之间的感情的。”
“我在乎,可是我现在已经不配再拥有在乎了,对不起,念儿,给你的承诺非常的富丽堂皇,可是做起来却如此的艰难,曾经以为我可以拥有你,但是现在想想,谈何容易?年俄,好好的活下去吧,别再想起我了,下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当做你没有认识过这样一个人,你就完完全全的忘记吧。”
“说得好轻松,既然你可以做到这样那就何必再来看我?你明明放不下我,却在这儿说着那么无情的话,我们整整十年的感情都到哪儿去了?就算我们不是恋人了,你还是我的朋友,永远都是。我的心里有你的一个位置,永远都有。”我的眼里早已浸满了眼泪,他总是这样说着让我痛心的话,让我没有办法呼吸。
“念儿总是那么的天真,你说你该让我怎么办才好呢?”白墨叹了一口气,在我的心里所有给过我温暖的人我都会记住的,就算有一天他背叛我了,我还是会说心里面还有她的一个位置的,他曾经给过我的那些多么多么深刻的记忆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抹去的。已经扎根了,叫我怎么狠心的拔起来,一刀两断?
“什么人?”丁香紧张的抱着香炉跑了进来,只见我呆呆的坐在窗前,眼里满是泪水,“帝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您怎么又哭了?是不是心里觉得难受了,还是哪儿又疼了?”
“我没事,只是觉得心里很难受,很想哭出来。这样就觉得痛快了。”我笑了看了看丁香紧张的脸庞,大概真的是吓坏她了。
“是吗?我们先这些小妖都不知道什么是眼泪,如果帝后觉得这样很畅快的话,那丁香的肩膀借你靠一靠,帝后哭吧。”丁香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笑着说。
“现在已经没事了。很晚了吧,你自己也去睡觉吧。我再小憩一会儿。”我不想哭了,没什么好苦的,不就是失恋了,不就是听到自己一直在乎的人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丁香为帝后守夜,帝后可以好好地睡一会儿。”丁香替我盖了盖被子,便走到一边的桌子边靠着睡一会儿。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如何让我睡得着啊。
“丁香。你有喜欢的人吗?”我还是睡不着就和丁香聊了起来。
“奴婢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奴婢只觉得别人对奴婢好,奴婢就应该同样地对他好。大家都对奴婢好,奴婢就对大家好。帝后对奴婢好,奴婢也就想尽心尽力的跟在帝后的身边,尽心尽力地照顾帝后,就这样。”丁香笑着回答。
“喜欢。那你喜欢我吗?就是能看到一个妖就好像了解他,希望知道他所有的过去与现在在做什么,还有啊,他喜欢的东西你也一并都喜欢,这就是喜欢吧。”我抬起头看着丁香似懂非懂的样子。
“奴婢很喜欢帝后。也喜欢蛇王殿下,虽然蛇王殿下老是板着脸孔给我看,但是蛇王殿下真的好照顾帝后。什么东西都为帝后准备着,还有狐王殿下、龙王殿下,他们都很好,奴婢都很喜欢。”似乎还是不明白我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
“恩。那丁香很幸福呢。”我笑了笑闭上了眼睛。还是静静地睡去了。
祭血宫。
趁我熟睡的时候,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天祭司看着铜镜里面大批大批的魔人涌向了人界,残杀、焚烧,让这个美丽的地方变成了废墟,变成了人间地狱,这样的事情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也会发生在自己的妖界,如此美丽富饶的妖界。
“我们必须去一趟人界。”蛇王夜邪看着那些残忍的画面,心里抽痛起来,如果是念儿看见了的话,心里一定会比他更加的疼痛,所以他不能坐视不管,他一定要去人界。就算是为了念儿,就算是为了整个妖界的和平,这是他的义务。
“夜邪去,我们也去。”狐王炎月突然正紧了起来,立马站了出来,“我们三人遇到过魔王的厉害,如果我们三个人不在一起的话,死伤会更加的惨重的。”
“我同意狐王炎月的想法。”龙王上渝收起了扇子,看着天祭司,也同样非常的严肃。
“三位王离开妖界之后,那我们妖界该有谁统领呢?如果这只是魔界的调虎离山之计呢?”一个护法站出来提出了这个问题,妖界没有王的统领是万万不行的。
“本王不在的时候就由天祭司代替本王统领妖界,地祭司协助天祭司,有两位祭司在妖界守护着,我相信一定不会有事的。”蛇王夜邪看着天祭司,又看向了一脸不满的地祭司,“如果二位祭司没有异议的话,那么我们便明日就去人界。”
“那个小妖女呢?她也会去?还是她留在这儿?”地祭祀说了一句。
“念儿自然是会和我们一起走,况且我们妖去人界,不熟悉人界的规则,恐怕会有很多乱子,所以念儿必须和我们走。”狐王炎月插了一句,蛇王夜邪点点头,再说了他也不放心,让念儿一个人留在这儿,还是把她放在身边比较保险,况且念儿一直很想念自己的父母,这次算是让念儿去见见自己的父母吧。
“可是,那小妖女的伤势需要静养,经不起你们这般的折腾。”地祭司似乎很希望我留下来,可是三位王一致决议要带走我的,所以这场争论也就到此结束了。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那个熟悉的黑森林。“这里是哪里?”我一下子跳了起来,太过熟悉让我回想起了那条大蛇,想要把我整个人活吞的魅儿。
“念儿,你醒了。我们已经到黑森林了这里是不是非常的熟悉?”蛇王夜邪还在开我玩笑,这里我竟然杀了一条巨蛇,还吞了那蛇的蛇胆,才害得我如此的痛苦。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我被蛇王夜邪抱在怀里,看着参天大树,根本就分辨不出东南西北,可是这三个人却如此的准确的来到了这潭水边。“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念儿,我们去你的世界。”蛇王夜邪笑了笑,说,“我想你一定非常的高兴吧,终于可以回到你的人界去了。”
“等等,我回去就我回去,为什么你们都要去?”我看了看他们几个人都笑眯眯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说,如果不说的话我就不去了。”
“我们特别好奇念儿口中的那个世界。我们虽然可以进入人界,但是那些人都是看不见我们,这次,我们要以真身穿过去,真正的活在你的世界里面。”狐王炎月说完,便飞身跳下了潭水,接着龙王上渝也跳了下去。
“念儿,抓紧我,不要被漩涡冲散了我们。”蛇王夜邪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身体,跳进了深不可测的潭水之中,潭水发出了奇异的紫光,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便消失不见了,潭水之中依旧恢复了平静,就好像从来就没有发生过刚才的事情一般。
紫色的光环包围着我,顿时有了一种失重的感觉,好像在天空之中飘荡一样。
地祭司坐在自己的软垫子上面,看着我们穿越,嘴角边划出淡淡的微笑,只是手指一勾便画出了一个太极阴阳图,泛着淡淡的白光,就只是那么一霎那轮回的隧道关闭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荡漾在水里面,只感觉到所有的水都冲着我的鼻子、嘴巴、耳朵里面钻,好难受。
我立马不顾一切紧紧地抱着蛇王夜邪,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手便是空荡荡的,我只是一个人在水面上面飘荡,其他的人都消失不见了我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又睁开,苦涩的海水不停地往我的嘴巴里面灌。只是一瞬间,我眼前恍惚,看到了很亮很亮的光线,随后便呼出了第一口气,终于回到人界了?大家是否和我一起来了?我甚至怀疑我们是不是还留在那个黑漆漆的潭水之中。
“快看,有人。”我听到了很多人蜂拥而至,又是拉我的手臂又是抬我的脚,迷迷糊糊之间被套上了氧气罩,送进了医院,我甚至来不及反应,那三个人去哪里了?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就好像又死了一次一样,希望他们也都被救了,千万别把我丢下,我不想再被伤一次心了。夜邪,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
黑色的潭水又泛起了一些泡泡。蛇王夜邪第一个先跳了出来,接着狐王炎月、龙王上渝都浮上了水面,大口大口的喘气,奋力的游到了岸边。
“我们这是在哪儿啊?为什么和我们妖界的黑森林一模一样啊?”狐王炎月脱了身上的衣服,看了看四周围,这也太像了一点,就连树的叶子都是一模一样的。
“我们没有穿越过去。”龙王上渝看了看旁边树干上面的标记,根本就是妖界的那一棵树,他们三个人没有穿越过去。
“什么?”蛇王夜邪与狐王炎月都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四周围,还真的是这样,根本就是回到了妖界,哪里是人界啊。
“念儿呢?”蛇王夜邪顿时发现自己的手中空空的,我已经消失不见了。
“难道说,只有念儿穿越过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就只有念儿穿越了隧道,而他们一行妖王却还留在了这个妖界,这可真是奇怪了。
“回祭血宫问问天祭司。”蛇王夜邪满脸都是担忧之色,要是我被冲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去了,那他该如何找到我?他绝对不能让我就此消失在他的身边,绝对不行。
三位王都回到了祭血宫,天祭司也是一脸的诧异,唯独只有我不见了踪迹,地祭司也站了起来,笑着说:“看来这似乎还真是天意,天意如此,要将此女送还给人界,而非我等能够掌控的。”
“真是太糟糕了。”天祭司皱紧了眉头,掐算着自己的手指算着,终究是算不出来我去了何方,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实在是奇怪,为何只有她一个人穿过了隧道而你们都留了下来,难不成是有人从中作梗?”
“谁有这个法力能够阻止隧道闭合?”蛇王夜邪看了一眼地祭司,又看了一眼天祭司,二位祭司都是他们妖界的顶级高手,如果是他们二位做的手脚,倒也是可以相信的。但是祭司的使命便是维护六界的和平,这次穿越到人界也是为了帮助人类抗拒魔人的唆使,反抗魔人的入侵,本来就是一件非常正义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要阻止呢?
“哼,有此能力的大有人在。”地祭司不屑地说了一句,“我看三位王还是各自回宫去休息一下吧,此事我与天祭司会好好的商讨一番的。”天祭司也赞同地祭司的话,点了点头。
“那不打扰二位祭司了。”蛇王夜邪也不再多说什么,便和狐王炎月龙王上渝走了出去,他们心里各自都有底。到底是谁在做手脚。
“为何要这么做?”天祭司看了看血红的夕阳,身边正是地祭司,他早就知道地祭司心怀叵测,没有想到他还真的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要是为了妖界他便是无话可说,但是此事关系到六界众生,如是他们妖界出了错,那么要罚的自然就是他们妖界的芸芸众生。况且,如今形势危急,地祭司难道就不怕魔界攻入妖界一统妖界,这样的话,他们这些妖们都将不得安生了。
“我只是将那妖女送回她的人界有何不妥?蛇王等人都是受了她的迷惑,才会如此。丢弃自己的王朝而去一个不知道是非好坏的地方逞英雄,实在是愚不可及。”地祭司冷哼一声,双手反握在背后,看着一抹斜阳,“天祭司,你难道就不怕蛇王一行人出了什么意外?那妖女会使什么驱魔咒,实在是不能肯定她就不会使用什么**汤,将几位王弄得神魂颠倒。”
“苏念姑娘是水祭司钦点的命定天女,难道水祭司还有占卜之错了?你我都是水祭司的徒儿,对于水祭司几万年来的功力也是熟知一二,何时出过错了?”天祭司实在是不懂地祭司的心里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