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下的感受。
司乐在与我交往了四个月后,开始疏远我,由无意到刻意,我在她前后态度的巨大反差中备受折磨。那段日子的每个晚上,在女儿睡下后,我就到楼顶上散步,望星空,看远处的万家灯火,看楼下的七彩霓虹车来车往,或者坐在楼面栽满藤蔓的棚架下,泪流满面。我无限悲苦地回顾自己的人生:多少年过去了,原来我还在那里,年少时的情怀以为早已埋葬,原来那一方天空从没离开过我的心海。这样的星空,我曾相伴多少年?这样的黑夜,我曾独对多少年?这样的万家灯火,世事繁华与暗淡,我曾思考多少年?这样的孤独与寂寞,我曾品味多少年?我以为我已跋涉千里,原来还是在出发的地方。我以为我已走过,我是如此刻意地要走过,可是,多年以后,我仍在寂寞的故园徘徊,无言地泪雨滂沱。我还是这样痛苦无望地爱着一个同性……同时我又常常无尽心酸地想着这半年来的一切,所有彼此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发过的信息,最后明白一个真理:我只是一个人,我一直就一个人,自己和自己恋爱。
当迎风的笑靥已不再芬芳
温柔的话语都已沉寂
当星星的瞳子渐冷渐暗
而千山万径都绝灭踪迹
我只是一棵孤独的树
在抗拒著秋的来临
我就是那棵树,那棵孤独的树。
为了宣泄自己的极端压抑,我背地里写了很多信和日记,有时候也会发一些语无伦次、不知所以的短信给司乐,泛滥完后就向她道歉,再恳求她千万不要理我……在她的面前,我失去了尊严,失去了常态,我是一个疯子……我很想弄清楚她的真正想法,但又不好直截了当地跟她坦言我对她怀有的是爱情,对我那些模棱两可又激情汹涌的短信,司乐始终沉默。司乐是了不起的,她一直沉默,这个可怜又冷酷的孩子,她不再给我片言只语。每次到她们学校做指导,都是对我的严酷考验,司乐一会儿热情快乐,一会儿冷若冰霜,一会儿烦躁无礼。我的疯狂损坏了我的形象,司乐表现了她的傲慢……两个月后,我从强烈地震变成偶尔余震,我不再去找司乐追问任何答案,虽然我还是那么需要答案,还是那么疯狂地爱着她。我不再说“我爱你”,不再提什么爱,不再随便发什么短信打什么电话,我只希望在我还必须去她们学校的这半年里,我能不出事,她能不被影响。
为了相处得更自然,我努力忽略掉她所有的脾气,表现我作为长者该有的态度:依然对她热情、关心,依然开玩笑,可是这种刻意的努力被理解成别有用心,司乐不仅回避我,还越来越明显地表现出不屑、厌恶、愤恨。终于,在我们相识一年后的那个暮春,她借同学之手给我发了一则短信:采薇编辑,司乐让我告诉你不要再找她,她很感谢你对她的照顾,也是因为这些照顾她才一直不忍拒绝你,你的心态不适合她,请你放手。
司乐,这就是你。这就是我。这就是我们。
我寂灭了一年,我们寂灭了一年。我找了个借口,不再进南英中学的校门,在她们开学的日子里,我不再拉开我的窗帘,在偶遇司乐的时候,我不再认识她……
我已无诗
世间也再无飞花无细雨
尘封的四季啊
请别哭泣
万般万般的无奈
爱的馀烬已熄
重回人间
猛然醒觉那千条百条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