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磐心中还是有魏琼的。”文鹤笃定道,但想到两人如今的局面,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说若人真能死而复生,又或者他们都能怀着记忆等待下一世重逢该有多好?”
“没那么容易。”燕炽摇了摇头,想到了自己回溯一切所要付出的代价,偏过头对文鹤道:“突然觉得我能认识你这么一个朋友,实在是很幸运。”
“知道就好。”文鹤觉得燕炽没由来的煽情实在有些肉麻,古怪地瞥了一眼他道:“你怎么忽然这么说话?”
“一时有感而已。”燕炽没说实话,只低头笑了笑,用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道:“我相信你会成为覃天门最优秀的掌门,这一世也能和所爱之人有相守的机会。”
文鹤心中古怪的异样感愈发深了,刚欲说话,就见阿磐停下脚步,双眼紧盯着前面的黑衣男子,沉声道:“魏琼,你来了。”
文鹤收起心思,与燕炽对视一眼,齐齐站于阿磐身后,以一种拱卫的方式保护着阿磐,防止魏琼在盛怒之下失手伤了她。
魏琼果然和段延亭预料的一样,他是感受到妖丹的气息消失才在盛怒之下赶过来的。他脸上和衣角上还带着血迹,也不知是修士还是普通百姓的血,总之阿磐见到他时,心中那点隐秘的喜悦在看到血迹的瞬间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你的妖丹呢?”魏琼眼中的怒气还未消,所以与阿磐说话时的语气不免也凶了些,他指着燕炽道:“难道他把你的妖丹毁了不成?”
阿磐脸上无悲无喜,平静道:“我把它扔下了裂隙中。”
“你把它扔了?你怎么能把它扔了!”魏琼望着阿磐的眼神既恨铁不成钢又充满绝望,他下意识上前想要抓住阿磐,但在即将接触的一瞬间,他想起他早已触碰不到阿磐了,又克制地将手收回,冷声道:“你疯了?没了妖丹你就再也没有复活的可能了。”
“我说过,我已经死了。”阿磐外表看似是个娇俏活泼的女子,可细看那双明亮灵动的眼眸时,内里比谁都要固执和坚持:“无论你问我多少遍,我都会告诉你,我无法做到你口中的复活。”
拯救这个世界的方法就是切除第一周目和第二周目的联系,阿磐早已经意识到了这点。那妖丹是第一周目的东西,所以她宁可让段延亭吸收了作为提升灵力的东西,也不会用它来“复活”自己。
燕炽和段延亭肯为了改变现状,忍受未来不知期限的分别,那她既然与他们同一战线,又怎么可能做出和他们对立、辜负他们付出的举动?
“那……”魏琼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像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咬着牙将他接下来的话一字一句地说出口:“你来就是要告诉我你毁了妖丹,将我对你的心思弃如敝履?”
他以为…以为她是来见他的!
“当然不是为了这个。”阿磐看魏琼此时如此盛怒,抱着磐世镜的手用力了几分,但想着有些东西总该送出去,便鼓足了勇气把磐世镜递到了魏琼面前,轻声道:“这是磐世镜,百年前是我当初打造出来,打算赠予你——”当护心镜的,希望这面护心镜能保护当时还是将军的你,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