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能写……”樊知州仓惶道,“要是写了,我这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乌纱帽也要戴在脑袋上才作数吧?要是脑袋都没了……”曹肆诫冷笑着威胁,“樊大人这是还没想清楚啊,这张开仓令可是你最后的保命符,只要你写了,盖上州府印鉴,届时还有你将功补过的机会,若是执意不写,我这强盗先取了你的狗头,赵大人和吴秀才再将你的所作所为上报给朝廷,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吧?”
“赵大人和吴秀才?”樊知州强撑着气势说,“他们已被我关押,没有我的命令……”
“算算时辰,这会儿我同伙应该把赵大人和吴秀才救出来了吧。”曹肆诫垂眸看他,“连你都敢杀,顺道劫个狱又算得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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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小戈此行十分顺利。
正如那个差人所说,今夜州府守备空虚,得力的几人都跟着樊知州赴宴去了,剩下的也没什么干劲。看守牢房的两名官差羡慕同僚能赴宴作乐,晚饭特地喝了些酒,醉醺醺地聊了会儿天就睡过去了。
姬小戈从官差腰间偷了钥匙,大摇大摆地走进牢房:“谁是赵大人?谁是吴秀才?”
“我是赵举杨。”一个瘦高个山羊胡的中年男子应了声,困惑道,“你一个孩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自然是来救你们的。”姬小戈给他开了牢房的门,“吴秀才呢?”
赵大人指了指里面:“他被打了二十大板,身上伤还没好,发着烧呢。”
姬小戈又去开了吴秀才的牢门,甩了他几巴掌喊醒:“带你出去,自己能走吗?”
“能,能,多谢小……少侠,鄙人还以为……此生无望了……”吴秀才已被折磨得憔悴不堪,脸色苍白,气虚体弱,终于有机会逃脱,不管来救自己的是什么人,自是奋力起身,跟着姬小戈出了牢房。
“你怎么不出来?”姬小戈问赵大人。
“我乃朝廷命官,不可知法犯法。”赵大人一身正气,振振有词,“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就算身负冤情,也当对薄于公堂,还自己个清白。小兄弟有救助之心,本官十分感念,但不能遵从,劫狱之行有违法度,你小小年纪,听我一劝……”
“啰啰嗦嗦麻烦死了!”姬小戈强行把他拉拽出来,“这事由不得你!”
“哎哎哎你这小孩手劲怎么这么大!”赵大人无助地说。
“哎,小孩儿!来都来了,把我们也放了呗!”牢房中的其他犯人冲姬小戈小声喊道。
“就是就是,都是劫狱,顺手的事嘛!”这牢房里关的人不多,除开赵大人和吴秀才,还有另外四个人,遇上重获自由的机会,他们哪肯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