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老扫了众人一眼,看刘协是这其中最冷静的,瞧了他一眼,“人你们送来的太晚了,毒已经侵入到了她的颅内,就算能够醒来,要么是痴,要么是傻,况且她现在能醒的概率也只有三成!”
“三成!可不是已经保住心脉了吗?”崔荣叫道。
药老冷哼一声,“那你就要去问她自己了。”说完,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李青桐。
“我药老行走江湖,医人之毒从未失手,就算是只有一口气,我也能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但是,要是这人一心想要进鬼门关,那我自然是无能为力了。”药老悠悠道。
说罢,药老看着几人呆怔的神情,继续说道:“我已为她清除余毒,护养心脉,本来她有五成几率苏醒,但是,哼,你们费心费力救她,但这位姑娘可没什么求生的欲望。”
药老的最后一句话轰然把刘洵击溃了。
没什么求生的欲望……
李青桐没有求生的欲望,她不在意自己能否醒过来,因为这里没有让她留恋的人和事,一个都没有……
☆、转醒
三日之后,陇西军从永州城启程西行,前往本营雍州。
刘协命虎贲,怀化二将镇守永州,将在远征西戎残部中立功的二中郎将擢为校尉,随军往雍州。
与此同时,永州城内贴出大大小小的通缉告示,悬赏高额,以捉拿叛将封元。
第四日夜晚,大军驻扎在沔河两岸,稍作休整。
岸边篝火噼啪,秦香玉踩着拂过靴边的矮草,将手中快马送来的信笺递给刘协。
“人没有抓到,封元逃走了。”秦香玉坐了下来,眉头皱了皱,她至今也没想通封元为何要叛军投敌,因为当初将他从濮阳的一堆废墟中拉出来的可是刘协,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恩,封元没有理由背叛他们,而他也不像是会为利益驱动的人。
刘协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没有多少惊讶,封元在动手伤害李青桐的时候,城内就该有接应的人,而对于封元叛军的理由,他将一切线索理了一遍,倒是有一个猜测。
“封元要害的不是我,也不是陇西军,他自始至终想杀的,只有麟游。”刘协沉声道。
“为什么!”秦香玉不解。
刘协叹了口气,“香玉,你还记得两年前的濮阳一战吗?”
“自然。”秦香玉眼中浮起一抹惆怅,征战这么多年,但那一战是怎么也忘不了的,不是因为此战有多惨烈,而是因为那些令人肃然起敬的守城官兵!
当年少帝继位,不出几年,便是朝纲败坏,满朝文武皆是昏聩堕落,趋炎附势之辈,因而各路藩镇起兵逆反,各城太守要么是像崔浩那样的胆小如鼠,直接开城投降,要么便是谗言媚笑,投靠节度,而像濮阳太守杨守业那般的忠烈之士,真是屈指可数。
杨家世代为将,忠于王庭,就算少帝不堪,杨家也不愿开城投敌。因而当陇西军攻打濮阳时,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当年的领兵主将年轻气盛,见濮阳久攻不下,便采取了围城之计。
他本欲让杨家将士知难而退,招降并且收为己用,谁知杨家满门忠烈,宁死不屈,待城门大开时,太守杨守业一家老小,并奴仆佣婢一百二十三人,尽数自戕,用他们的生命书刻了‘生战死守’四个大字!
而当年那名年轻的攻城将领,便是刘洵。
“这件事是麟游心上的隐痛,后来班师之时,他心情烦躁,未曾跟随大军回城,而是独率轻骑十余人断尾抚城,才遭到残余部众的袭击,身受重伤,幸而遇见了青桐,才捡了条命回来。”刘协想起往事,叹道。
“所以你是怀疑,封元和杨家有关。”秦香玉道。
刘协颔首,“当年清查杨家尸首时,其长子杨元外出游历,因而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