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猛地一弯,就直挺挺地跪在药老面前,也不管地上尽是青泥和碎石,一双眼眸在湿透的黑发后再无嶙峋傲骨,只有殷切乞求,“求前辈相救!”
药老眯了眯眼,却不说话。
“药老,你不是最喜欢解疑难杂症吗,青桐姐她中的毒城中无人能解,你不答应,便是怕了!”崔荣在一边急道,再这么干耗下去,青桐姐姐就要不行了!
药老拿眼觑了他一下,“别用激将法了,把人抱进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毒。”
闻言,几人登时大喜。
夏日的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顷刻间,天空已是雨丝绝迹。
紧闭的柴扉内,只有零星的窸窣杂音。
崔荣紧张地在外头转来转去,刘协扶着秦香玉亦是满心焦急,而刘洵则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柴门,他脸上还挂着雨珠,但他却从没想到要去擦,任它从发梢和眉头滴落,双膝之上,满是青泥,其间还夹杂着几缕血丝,那是扎入膝盖的碎石子造成的。
寂静的山间,只有几人的呼吸可闻。
等了将近两个时辰,柴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了,刘洵率先走过去,焦急道:“前辈,怎么样了?”
药老冷淡地抬了抬眼,“自己去看。”
刘洵忙不迭地走进房屋,几人相继跟上。
床上的李青桐依旧双眼紧闭,朱唇微张,神情却安详地就像入睡了一样。
刘洵颤抖着伸手到她鼻下一探,脸色霎时如薄纸般苍白,他腾地起身,一把拽住毫无防备的药老衣襟,目眦欲裂,“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几人大惊,刘协赶忙拉开神色激动的刘洵,大声道:“麟游,你冷静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这时,一旁同样去探气的崔荣哭丧道:“呜呜……青桐姐、青桐姐她没呼吸了……”
药老顿起上了火气,“放你娘的屁!一个两个的都懂什么!”
崔荣被他吼得一愣,瞬间止住了哭泣。
“几个不识好歹的臭小子!滚滚!离开我这里!”药老怒气冲冲地甩袖道。
秦香玉赶忙道:“前辈,他们年轻鲁莽,您别气,只是青桐这为什么……”
药老平顺了下胸口怒气,“她中的是筚荔之毒,因此她现在是假死,我以银针为她护住了心脉,才把她的最后一口气吊住了!”
崔荣一怔:“筚荔!”那不是……
刘协眉眼阴沉,“是封元……”那日李青桐他们意外获得这种麻醉药草后,他便派人搜寻筚荔,让封元总管起来。
只是没想到,内鬼竟然是封元!
崔荣对封元没什么印象,他只知道李青桐此时并没有死,便破涕为笑,“那…那就是说青桐姐没有死!”
药老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现在是没有,但也快了,你们赶紧把人给我带走,我可不要我屋子里死一个人,晦气!”
刘协抱拳道:“人我们自然会带走,可晚辈想请前辈告知现在到底是何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