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湘茉不禁有些虚荣起来,随即又觉得自己肤浅。她笑出来,脑子转了转。“不然,我们来尝试看看?”
“怎么试?”霍于飞好奇一问,下一秒瞪眼,看她手里的蟒蛇竟不偏不倚地直抵他脑门,他愣住。“你干么?”
“现在开始,你不碰我,我就宰了你。”她想了会儿,接道:“然后我再自杀。”
什么跟什么!“你枪里没子弹。”他苦笑“好心”提醒。
“喔。”她还真要去装,霍于飞脸色白了。当然他不以为唐湘茉是认真的应该吧?枪弹不长眼,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把枪可以百分之百保证不走火,如果一不小心击发了,他就算收集了十辈子的好运都不够用。
“亲爱的,我们一定得这么‘刺激’吗?”
“我怕不刺激没用。”她甜甜一笑,把子弹装进去,重新上膛。“而且,你不是很爱‘刺激’?”
但不是这种的啊!霍于飞瞅着她,她手里拿着那把填满枪弹的蟒蛇逼近,不得不说这方法还真该死的有用!他顾虑着枪枝走火的可能,竟再无法专心于她越来越暧昧的亲近
她吻了他,灼烫的吐息缠吮住他,这次没再激动得牙齿相磕。她的唇舌柔软,既香又甜,像块甜蜜的奶油蛋糕,教人一尝上瘾,再难自持。这情况多诡异?他被一把枪抵着脑袋——坦白讲他痛恨这种感觉,但怀疑自己将来会爱上。
她滑润的身躯香馥满溢,与他相贴,几乎没有空隙,她身上还是那件他曾觉得很欠揍的崔弟。小时候他总想那猫真蠢,居然会被一只小小的金丝雀恶整,干脆一口吃了它不就好了?
然而现在他明白了。也许是爱极了,所以舍不得,只能放任对方将自己耍得团团转,看着她开心,即便偶尔懊恼,也无所谓了。就像此刻,他分明能轻易制伏她,却甘愿被她拿枪指着,任她侵犯。
他见唐湘茉偏棕色的眸心映着头顶上的白光,色泽如极深的琥珀一般,光芒耀人。
她满意地看见男人眸里的火光加深,染上难以抹灭的欲念,她轻笑出声,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地在霍于飞胸腔里回荡。
“喜欢吗?”
“你问这什么废话”都没看他憋得快死了?
她勾起诱人笑弧,骑坐在他身上,脱去那件印着崔弟的宽松t恤。“诚实的孩子有奖赏”
老天啊霍于飞被眼前展露的莹白肌肤吸引,一阵晕眩,再也管不了那把该死的枪了。她肌理柔润,如丝缎玉帛,看似荏弱,却很坚韧,体肤贴合上来,与他只相隔一件薄衫——还是他身上的。
吻被加深,他再没法克制住焚身的热,贲起的欲望精悍而硕硬,抵着她的娇躯。唐湘茉先是为他原始的反应微愣,随即赧热起脸,将身子微微抽开。“喔,看来你挺——”
“老子正常得很!”霍于飞咬牙切齿,到这个地步再不做些什么,他干脆跟自己的小弟弟永别算了!
他体内温度骤高,如被点燃的火炉。霍于飞满面通红,疹子冒了一身,唐湘茉自觉过头了,正想退后,腰身却被男人如烙铁一般的掌紧密霸住,一把将她按至身前,恨恨道:“点了火就想跑,太不负责任了吧!”
他的口气好似她有多么大逆不道、十恶不赦,她哭笑不得。“谁教你一副快死的样子?喂,你没事吧?”
他头昏脑热,红疹不退,显然过会儿一定发烧,但这时谁还管那些?“我还没试过”
“嗯?”
“还没试过,过敏到极限,会变成什么样子。”他勾唇,灰眸里闪动的光又野又亮,过往顾忌着自己的“反应”会吓着人家,一向不敢过分亲近,但现在反正她都晓得了,他就不信还能严重到哪儿去。“咱们就来试试。”
“啊?”唐湘茉还不及反应,手里的枪就被他迅速摸走,扔到一边。他的唇狠狠辗压上来,这回不再被动,而是主动得令她承受不起。他舌头的动作一如他的性格一般灵巧,带着前所未见的滔天热浪,鲸吞着她。
她一阵呜咽,几乎承载不了他这般突如其来的情热。霍于飞似被她的轻吟撩拨,懊恼地喷了声,托住她的后脑,将欲逃躲的她揪了回来,狠声警告。“这是你撩起的,就得想办法收拾,再让我抓到一次你想躲,看我如何整治你!”
“嗄?!等一下,霍于飞,你、你不大对劲”造反了啊?唐湘茉傻住,见他眼目赤红,透着迷乱,她能感受得出他的亢奋,就好像喝醉了。
可惜眼前的人不给她任何挣扎抗辩的机会,如一头饿坏的兽,不管不顾,张牙舞爪地吞吃起当前的“美食”
他褪去衣衫,**躯体。他的肌理紧实,如一块烙铁熨贴着她,她呼吸撩乱,他的指掌遍布各种茧痕,摩擦着她敏感体肤。
她脑子阵阵发晕,再无法拼凑正确语言,这不是她第一次见他luo身,他的身躯悍然有力,非常美丽,但如今,他的手臂多了一处烫伤,胸口则是愈合不久的枪疤,那是他为她而承受的,爱的印痕。
她虔诚地吻上那些伤。这些痕迹,她会牢牢记在心上。
他们很快地交缠相合,连发都缠绵。他的强悍使她数度止息,她被他彻底侵吞,一点儿没剩,几乎怀疑自己被他传染了,因为她的粉肤同样发麻烫红,并不比起疹的他好过多少。她真没想到这男人“发病”起来竟是这样的,但她喜欢。
至少她不用怀疑自己魅力不再。霍于飞吃她吃得尽兴,她也没掩饰自己的情动,她被填满,却又不仅仅是如此,在被给予的同时自己也是给予者。他们不亦乐乎,相互探索,染上对方的气味,在对方身上烙下最鲜明的痕迹。
他们从射击室一路相拥至客厅、浴室、卧房那些疯狂的轨迹昭示他们相爱得有多激烈,他们接吻、拥抱、相连,再难分开,这异常迅猛的情潮如同燎原之火烧着她的感官,她觉得自己蒸发了,氤氲了。不行了,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坏掉
“霍、霍于飞够了”
仿佛要将这些年压抑的情感一次全释放在她体内,他动作既野又猛,不给她任何喘息的余地。唐湘茉终于求饶,在他怀里软润得一捻即碎,但他似有无穷精力,没打算就此放过她。
“不行我说过,这是你撩起的,就得负责到底”
拜托,她“负责”得还不够吗?!
她后悔死了,到最后完全瘫软在他强硬的律动里,甚至有些委屈地嘤嘤哭了起来,却没再示弱,要求停止。现在的霍于飞完全是脱柙的猛兽,听不进人话,她咬了口他汗湿的胸膛,可惜力气小得像还没断奶的猫。她忿忿想:好啊,现在我就当是命陪君子,等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还好明天休假,没排行程。想着这个不幸中的大幸,唐湘茉终于意识模糊,在一阵疲软里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结果隔天,谁也没收拾谁,因为很不幸地,他们俩都发烧了。
唐湘茉只觉自己全身与床铺紧紧相连,颈椎以下完全不堪使用。霍于飞替她放了水,为她洗澡,再把睡死在浴白的她捞回整理干净的床上。她竭力抬眼。“咳咳咳咳咳水你给我倒水”
“好,你等等。”霍于飞得令,立即将水杯装满,扶她起来喝。
唐湘茉渴得像朵干燥花,无奈身体状况不允许,只能小鸟啄水一般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她脸色始终不佳。谁猜得到这男人过敏症状发到极致,居然会性格大变,就跟喝醉了一样?
“还要不要?”
“唔哟。”唐湘茉摇头到一半,脖子疲痛,索性还是放弃。
两人额头上都很狼狈地贴了散热贴,霍于飞见她像个大体一般躺在那儿一动不动,自知理亏的他难得垂头丧气,像个低下的臣子等待女王号令,可惜唐湘茉现在连瞪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唐湘茉后悔莫及,肯定自己没这么惨过!就连当初被卷入爆炸意外,也不过是断了右手,现在呢?半身不遂不说,还烧到快四十度,累得能直接去死,更别提她嗓子全哑,每讲一个字就像有人在里头拿着刀猛刮。
相比之下,霍于飞虽然发烧、红疹未褪,至少四肢健全,能站能走,她越看越觉碍眼。“出、出去,我要睡觉”
霍于飞无可奈何,只得干笑一声。“好,我不吵你,好好休息。”
她哼哼两声,连翻身的力气都没,一合眼便睡了过去。
霍于飞见她这样,晓得自己昨晚是真的过分了。记忆中她曾数度求饶,可他一股热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烧融得他理智全无。她太诱人,教人难以抵挡,他仿佛沙漠旅人,单独一人走了太长时间,亟需泉水滋润,而她的存在,是他唯一的救赎
他笑了,不得不说这种肆意而为的感觉挺美好,只是难为她承受,但这火也是她不怕死地点燃,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晓得,原来他失控起来居然这么呃六亲不认。
他终于遇着一个能令自己心情释放、接纳一切的对象,她#x5c3d#x7ba1嘴上不讲,还是用自己的方式在包容、成全他的恣意,令他温暖。在她面前,他再不需要装模作样,何况这一生,她已惹上了他,休想再逃脱
想着,霍于飞轻抚她的发,给她盖好被子,退出房间。
他也发烧,但情况比她好太多。房门外举目所见一片狼藉,这要让打扫阿姨收拾未免有点不人道,霍于飞只得认命清洁,把该洗的扔洗衣机,拿拖把拖地,沙发套看来得换一个了,深红色不错,应该很衬她白嫩的肤
唉,想着想着,又发晕了,只怕再下去真要烧成傻子,他只好勉强撵去脑中泛滥的绮思。他一路整理到射击室,看见那把被嫌弃的蟒蛇,左轮中的劳斯莱斯就这么被他们当垃圾扔着,也太可怜了点。
他上前拾起,抬眉,掂了掂重量,一把子弹退出,他哭笑不得。“这女人”
搞半天,里头全是空包弹!也难怪唐湘茉根本不怕走火,不过另外一种火倒是走得非常彻底,烧了他们足足一晚。
他笑了笑,把枪枝妥当收好。至少她现在累得无法再烦恼父亲的事了,这好歹算是功劳一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