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徐锡麟这时候善心大发,毅然决然的否决了陈伯平的建议。按照他的话说就是,西城军械所这一带民房稠密,一旦快炮猛击,他们又没有正规的熟练炮手,万一要是没瞄准的话必会伤及无辜的老百姓,所以他坚决不同意。
徐锡麟是光复军的军事统帅,既然他做出了决定,其他人也不好公然反对,只得按照其的意思打开外围墙铁门,强攻清军防线。如此一来,在清军的鸟枪快枪攻击下光复军损失不小,虽然击退清军,可自身本来就少的人数更加稀疏,后继乏力之下不得不退回围墙里面,想要冲出清军的包围圈几乎已经不太可能!
这时,头脑清醒下来的所有人,心中都不免涌起一股阴霾,看来今天得交代在这儿了。
徐锡麟也知道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一脸颓然的坐倒在地上,望着碧蓝的天空怔怔发呆。脑海中不住的盘旋着一个念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哪里出了差错,起义竟然会落到如此境地,和原来的计划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
其他几位光复军首领默默的看着他,长叹一声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光复军的战士们也沉默无语,静静的擦拭着手中的武器,眼中无不闪过决然之色,只想着待会儿多拉几个清军垫背,一股肃杀凝重之极的气氛突然弥漫在整个军械所内。
他们没有想过要去投诚,外面的清军也没有想要招降的意思,一切尽在不言之中。对于发动叛乱的革命党,朝廷不会留丝毫情面放过他们。而光复军的战士们,既然抛开一切享受了一回难得的自由空气,就算是死,也不会再活在清廷的羁押之下永世不得翻身!
王思量和吴风范哥俩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心中的苦闷无以复加,不约而同的想起一个大大的光头来。
被光复军百多人打得失了胆气,无论布政使大人如何斥责喝骂,巡防营的兵痞们也不愿意移动半分死死的据地而守,当起了缩头乌龟。
冯煦无奈,只能命令巡抚衙门的亲兵和骑兵队冒死冲杀,看着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的精干之士,他心头隐隐作痛,这可都是他以后的助力,没想到却大半着孙在这里。
由于相对兵力不足,巡抚亲兵和骑兵队的进攻在猛烈的枪声下严重受搓,使得双方一时竟然僵持不下。而光复军这边也不好过,在失去了炮火支援的情况下,由于人树有限火力稀疏,一下子又折了十来人,让指挥作战的徐锡麟心痛得几乎滴血。。
光复军在兵力上本就处于劣势,陈伯平见光复军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便不顾徐锡麟的命令急取炮弹一枚装进炮膛,满脸冷然的对徐锡麟说道:“伯荪,现在形势危急,在不动用大炮就来不及了。咱们先用炮弹把抚台衙门炸掉,摧毁敌人的中抠机关,然后再轰击北门城楼,打开城墙缺口,说不定新军和江防营的同志就等在外面呢。”
这话说出来,就连他自己也不怎么相信。
徐锡麟默然片刻,突然一把抢过他手上炮弹,再次拒绝了陈伯平的建议。
攻也不成,退也不成,不用快炮轰出一条血路来,孤悬于此处久后必成死地。此时不用说起义胜利,就连光复军剩下来战士们的生机也越加渺茫,陈伯平颓然一叹,不再与徐锡麟争论快炮的事情,转头冲着战士们一阵嘶歇底里的怒吼,赤红着一双怒目心存死志,率领着光复军剩余的学员们占据军械所有利地势,与清军展开不要命一般的疯狂对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