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不以为意,想了想,笑道:“你说的倒也没错,那就在定休日时散开来梳吧。”
“我为什么要做那种事?”苏妙无语地问。
“因为我想看。”他语气很自然地回答。
苏妙心跳微顿,呆了一秒钟,紧接着便觉得耳根子附近似开始热烫起来,心脏也在前一秒的停顿之后忽然跳得飞快,仿佛一只正在加奔跑的鹿。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逐渐变得涨红起来,有点心浮气躁,还有点胸闷气短,脑袋晕思绪不清大冬天竟然出现了中暑的前兆!
“你的脸红起来了,刚才被呛着还没缓过来吗?”回味将微凉的手背贴上她滚热的脸颊,关切地问。
苏妙却像触了电似的霍地站起来,把回味吓了一跳。
“出去!我要睡觉了!”她表情生硬地推着他往外赶。
“你看起来又不困,身体不舒服吗?”回味被推着往前走,回过头追问。
“出去!”苏妙用力将他推到门槛前。
“你这算什么态度,我好歹也是你的出、资、人……”回味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推出房间,苏妙嘭地关上门!
回味立在门板前,沉默地想了一想,转身,却对上了纯娘那张惊诧的俏脸。
纯娘洗了澡才回来,刚走到门口就撞见这样一幕,愕然了片刻,讪讪笑问:
“回大哥,你和妙姐姐、吵架了?”
“没有。”回味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们好着呢。”说罢,绕开她径直回对门自己的房间去,关上门。
纯娘独自立在狭窄的堂屋,有些沮丧地垂下头,轻叹了口气:除了妙姐姐,回大哥还真的谁都不愿理睬啊!
苏妙与其说是因为回味的行为光火,倒不如说是对自己的反应感到恼羞成怒,傻傻地被人牵着鼻子走,傻傻地受到旁人的影响产生奇怪的心理波动,这让她有种明明被人耍了还在积极配合对方的懊恼感。
话又说回来,没想到回味那个沉默寡言的棺材脸竟然还是个善于波动人心的危险分子……
果然人不可貌相!
苏妙好几天不肯主动和回味说话,回味也不在意,该说什么说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连旁人都看出来他俩之间出现了古怪的距离感,他却依然我行我素,丝毫没有受到苏妙的行为影响。
定休日。
今天是去丰州参观鸽子楼的日子,提前预约要跟去的人有苏娴、苏婵、纯娘。苏烟和宁乐正处在备考的关键时刻自然不能去,苏烟倒是想去,见胡氏虎着一张脸,只得委委屈屈地闭关苦读。回味没有提前约定也会跟去,毕竟是金主。
天刚破晓时苏妙就起来了。坐在桌前蘸了水梳头,把大部分长以枣木簪简单地挽起,才要将剩下的头结成三股辫,刚编了两下,手里的动作突然停下来。她抬头望向镜中的自己,一头乌油似的长恍若光滑柔顺的黑绸,犹豫了一下。散开辫抓起梳子将剩余的长梳顺。服帖地披散在身后。又一次望向镜子里的自己,的确比平日里一丝不苟地梳成辫时看起来要柔和,正想笑起来表示自己对这个新型很满意。心跳猛然顿了一下,她浑身一震,霎时回归到现实之中。再望向镜子里的人,只觉得自己傻透了。撇着嘴有些恼火地重新拢起长,麻利地编成一根麻花辫。以头绳扎好,套上棉袄棉裤棉裙,再裹上一件薄棉的对襟长衣,起身匆匆到浴房洗漱去了。
吃了早饭出。前一天已经约好骡车,辰时准时从白石桥上车,早上人少路程快。抵达丰州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