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显一愣,颇为寂寂的说:“吾等太医数十人之命,全系于先生之手,救得长安侯,吾等拜先生为太医令,若不活君侯,吾等再也看不见明日太阳了!”
扁鹊子一笑,却是跟着赵高,小心翼翼的走进了竹林。
扁鹊子看着四周,遥遥可见大片绿树掩映中的金顶绿瓦和高高的棕红色木楼,煞是壮观。
想着他急忙走了进去,却见一个五岁孩童,跪坐于庭院之中,那孩童身穿代表王室的黑色深衣,腰间挂着玺,头发以玉簪竖起,虽是年少,却已经有着仁慈威仪之象。
赵高看向孩童,急忙拱手一礼,说道:“参见皇长子扶苏公子。”
孩童老成的点了点头,却是看向身后的扁鹊子,说道:“王叔欲诚大道,扶苏诚请先生救王叔于危难,若大秦没有王叔,这天下便没有大秦立足之地,赢氏部族大出天下之重任在于王叔,王叔掌帝国宝玺既有问鼎天下之心,手执斧钺兵戟便有争雄天下之志,扶苏请先生假手,活王叔,救天下!”
扁鹊子见一四五岁孩童,便能道出天下争霸之理,惊为天人,急忙拱手说道:“公子放心,扁鹊子定倾尽全力,救活君侯,以全大秦天下!”
扶苏闻言一喜,对着扁鹊子深深一躬,说道:“扶苏谢过先生!”
扁鹊子点了点头,急忙跟着赵高走了进去。
却见大殿之内,无数红烛被点亮,照得大殿热气腾腾,而正中软榻之上,一个面容冷峻,气若游丝的少年正昏迷不醒。
在软榻旁一个身穿王袍,头顶帝冠之人,跪坐在边,身上却是隐隐透出一股王道霸气。
突然,嬴政转过头,如如鹰隼的双眼,隐隐透出一股冷芒,空荡大殿之内传来他冷漠的声音:“寡人不管你用何办法,今日落日之前,王兄若不能醒来,你便跟随王兄而去!”
扁鹊子心中一凛,却是没有回答,急忙低头走上前去,查看成喬伤势,他是越看越心惊,随即号了号脉,眼睛猛地睁大,惊骇无比,却发现此刻的成喬早就没有了脉象。
顿时额头之上冷汗直下,在成喬手腕处又摸了摸,还是没有任何脉象,这只说明此人已经死了,但是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又说明他没有死,很是奇怪。
想着急忙撸起成喬衣袖,终于在胳膊肘处,找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脉象。
嬴政看着颇为慌乱的扁鹊子,瞳孔猛地一缩,冷冷问道:“怎么?”
扁鹊子一边查看伤势,一边颇为凝重的说道:“君侯已经没有脉象,活死人一个人,现在却是靠着一股顽强的意志,苦苦支撑,不愿离去!”
嬴政闻言,面色动容,看向闭目不醒的成喬,虎目不禁落泪,哽咽道:“王兄是放不下寡人,放不下大秦,才不愿离去!”
扶苏在一旁看了看那个闭目不醒的王叔,这个自己名义上的老师,却是没有教导过他一天,可是王叔的事迹,他却是早有耳闻,心中早已把王叔当成了大秦的圣人,手握圣言便思仁育兆度,心知天下则忧统御华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