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讲得霸道,撞进耳畔却惹出一阵心跳,凌凄不知这是什么心态,明明心里只有怨恨的,他的无情仍历历在目,可如今为何,心脏仍是跳得青涩又雀跃。挣推的手不自觉地抓了他的衣衫又被理智劝退,这心动告示着自己的卑贱,凌凄只觉讨厌,可眼神已是盖不住的失措,只剩嘴巴倔强地吐出一声:“你无赖。”
长睫低垂,栗色眸子在底下忽闪,薄唇微肿张开、咬紧、再松开,一双手轻推男人胸膛,用那种明知推不开的力道堵在胸口,他不知这副模样让男人身体里的烈焰失控,只想吞噬他。
凌凄又不是小笨蛋,他哪会不知道只要下巴轻抬他就能得到那个吻。凌凄瞧了一眼钟,离双程回家还有大半天,随便吧,他盯着那个曾经渴求过的唇,他想要那个吻。
不是都说搞不清自己的心的时候,亲一下就知道了。凌凄轻轻闭上眼睛,炽热的唇如约而至,压在了他的唇上。
原来真正的吻是这样的,温热气息夹着冲动,不懂技巧牙齿会碰撞,再慌忙躲开,让出位置给软舌交汇,缠绕在一起,水声四起,气息融合。不知道是等他进来,还是主动伸出去,不容得思考,凌凄嘴小早就被如狼似虎地全都含进唇间。凌凄被迫张着嘴,任由闯进来的舌头胡乱搅弄,涎液轻挂嘴角。
这是他的初吻,也是他的。
心跳得更快了,也更难过了,恐惧迅速席卷心扉,这颗心经受不住再次被搅碎,理智告诉凌凄该刹车,他收住了唇,侧头躲避。
被撩得火急火燎的男人怎可能放开他,可他咬不住凌凄的唇,肖潇予跨步到餐桌前放下凌凄,凌凄劈着腿被卡在桌上容不得他挣扎半分,一双大手握紧他的脑袋继续那个吻。
凌凄想逃,人总不能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他像一只炸毛小猫,发了狂乱抓,肖潇予的耳朵、脖颈都落上了条条艳红抓痕。
痛,可怎的感觉身体更兴奋了。大手插进细软发丝,扣紧了凌凄的后脑勺,另一手松了出来掐住了凌凄的腰。跑不掉的,任他崩溃挣扎,身体终归是禁锢在怀里受着那个肆虐的吻。
不配合的唇努着劲儿闭合,又被强行撬开,凌凄咬他,咬出了铁腥,男人丝毫不退缩,狠狠地嘬着,舌头在凌凄口腔里搜刮,津液染上粉。顽抗的舌顶着他,渐渐地,那片软肉卸了力,勾了他一下,再一下,就这样自然而然地缠在一起。
理智告诉凌凄不行,可这吻好像带着爱,它有温度,暖了凌凄心底的寒冬。猛烈推搡的手也放软,一双线条流畅的手臂从肖潇予脖子两侧伸出,交叉搂紧。就当是做梦吧,即使会被骗,梦醒之前至少可以畅快。
以前与凌凄做过的无数次爱,那数不清的高潮,好像都抵不过这一刻,肖潇予心脏快要蹦出去一样,甚至觉得每一下都能撞在凌凄的身上。以前从没发现仅仅是手臂绕上来就能让人意乱情迷,紧张得手心冒汗。凌凄乖巧地张着嘴,软舌也配合他舔舐,他一下下吸着,把肖潇予的舌裹进口腔。
要了命了,这感觉好像比做爱还舒服。眼皮轻轻掀开,肖潇予细细看着那双紧闭的眼,挂着的泪痕也美得不像话,肖潇予想用手指抹掉那泪珠,却蓦地想起了什么,他放开了凌凄。
“卫生间在哪?”肖潇予抵着凌凄的额问道。
凌凄无名火冒起,使劲推了下肖潇予,没推开,恶狠狠瞪着他说:“你嫌我脏?”
那瘙痒般的一推,推疼了肖潇予的心,他想起以前无数次凌凄在外面想牵手被他甩开的时候,想起一次次朋友问凌凄是谁时他期待后掩饰失落的目光,那时他总是乖乖地保持分寸,真该死啊,原来自己一直在伤他。肖潇予慌忙解释:“不不,是我太脏了,我还没洗手,我想……摸摸你。”
不知道是什么拨动了心弦,凌凄呆呆看着肖潇予,他好像从未被人这般珍视过,只说:“没事,我不嫌你。”
肖潇予索性回头扫视一周,很快就找到了角落的卫生间,他抱起凌凄仍是扣在身上,边走边说:“得洗干净,不然你会发炎的。”
“怎么会发炎……”话说了一半,凌凄才意识到男人想要摸哪儿,脸唰一下就红了。
看着那嫩白透出粉的小脸,肖潇予忍不住又吻上了那唇,轻轻的,不带情色的,就含着唇一下一下啄。
凌凄被放在洗手台上的时候吻加深了,肖潇予洗了好几遍手也没停下,舌头再次侵入凌凄的口腔,温柔的,只为了抚慰他似的,原来亲吻是这样的,好舒服,细胞都在抖,难怪程逸思做爱的时候总抓着他哥哥接吻……
凌凄竟然走了半秒的神,莫名的罪恶感闯进脑海,他惊觉自己似乎在偷情。可是一切已停不下,更不想停下,吻在继续,凌凄帮着肖潇予将衣物一件件褪去,直到剩下底衣。
“我还是去洗洗吧,别把你弄脏了。”肖潇予说。
以前肖潇予从来就没这样矫情,凌凄突然就不高兴了,酸溜溜地嘟囔:“这都是谁教你的,别人嫌你脏吗……”
肖潇予捧起凌凄低垂的脑袋,盯着他的眼睛郑重地说:“没有别人,我只有你。”
凌凄努着嘴,脸上不悦更甚,“我不信,你走的时候明明就带着女朋友。”
狂喜在肖潇予眼里闪了一瞬,悔恨马上爬上他的脸,他解释道:“那不是我女朋友,那是我发小,我……我是假装的,对不起,那时候我太害怕别人发现。我错了,出去以后我才明白,谁我都看不上,我只想要你。”
他好像说的是真的,至少看上去很真诚,被表白好像也是法地乱推,想让男人停下。发了疯的骑手还在征服野马的兴奋中激荡,他哪里会顾及底下打着高潮颤的人无力的挣扎,每一次推搡更似助兴,他越是吃不住吻求饶越是想让他更狼狈不堪。
“求你了,我想尿尿。”
“尿我身上。”
“我尿不出来,憋着好难受。”
“不要憋,尿我身上。”
凌凄整个下半身都麻了,所有的注意力全在憋尿上面,他仍不懈地想要推开男人,抓得他后背和侧腰全是血痕。可尿意也逐渐化成阵阵快感流淌于身体,从深处蔓延开来,敲碎了他的注意力。
“肖肖,我真的要疯了,我想去厕所。”
“尿我身上,我今天是不会放过你的。”
肖潇予卯足了劲往里顶,顶得凌凄哭腔也出来了,“啊……我不要……不要……我尿不出来。”
不要在床上就是要对吧,肖潇予勾着胜利者的嘴角,他善于观察驯服对象的细微反应,很快就找到让马儿崩溃的点。
“这里对吧?他们让你尿过吗?”
话落在凌凄耳中,顶在他敏感点上的阴茎也重重碾过,一次不够两次三次直到数不清,一下比一下重,从他嗓子里蹦出的不要也从清晰撞至零碎。瓷白皮肤下漫上来的红潮从颈后泛滥,澎湃至肩头渲染到前胸,眼角湿气凝聚成珠再被晃散洒落,一切都告示着他初次经历这般的崩溃。
“宝宝,你的咔嚓落下,他颤颤接过暗红小本,走出柜台,一切都不真实,兜里的两个钢镚跟他一块走出来了,曾经的不可能变成了可能。凌凄光顾着激动,早就把值机小姐说的休息室抛到脑后,而这时的休息室里,杜蒙正坐在显眼的位置吃着云吞面,抻着脑袋盯着入口,隐秘角落里一戴着帽子看不清脸的男人翻着报纸,余光却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