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只缓着双眼,听见兀亚微弱的呻吟声。见状不好,立刻粗暴的拖着灵均扔到兀亚面前。阿罗只照旧冷漠的盯着她:“看看他的伤。”
灵均每日都要接受这样粗暴的对待,她也早已经麻木了。看了看兀亚的几个伤口,虽然将要结痂,却偶有血丝冒出。
阿罗只抓着她的衣襟,冷声质问:“为什么他的伤口总是反复复发!你不要耍什么花招!”
灵均毫不畏惧的直视他:“这种废话我已经说累了。我的命在你们手中,我怎么会想着害他。
哼,你们太急于求成了,这几处伤口都是死穴,偏偏你们这几日疯了一般赶路。他这伤口每个三五日根本无法修整好!”
阿罗只并不信她,他一招手,撒都汨便上去检查伤口。
这俊美青年天生有些笑脸,他看着灵均,轻巧转了转眼珠,轻轻一笑:“她说的是,伤口要结痂了,这两天最好安静修养。”
灵均悄无声息的松了口气,她不晓得撒都汨看懂了几分。这药在她手中,必须控制对方渐好却又复发,一旦她没有利用价值,马上就会被杀掉。
兀亚睁开紫红的眼皮,恶狠狠的盯着灵均:“阿罗只,这几天扎寨吧!马上就要到往利的地盘了,不要急于这两天了。往利家有西辽赏赐的草药和汉医,到时候,哼!”他看着灵均,勾出了一个冷笑,“到时候,这个臭丫头的命也就留不得了!”
灵均用手轻轻的理了理衣领,默默的退到一边。
她留在这里可不是陪这些蛮子玩儿的。
最近两天,阿罗只和兀亚似乎很焦虑,每日都在半夜点着烛火,在暗光下低语着什么。灵均只是在送药的时候轻轻瞥过一眼就难以忘记。
羊皮画卷上的——是用契丹文字标注出来的地形和兵防。
她咬咬嘴唇,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袋子。
☆、星辰
武器都不在身边,尚有一个有如铜墙铁壁的檀郎在身边,不能在这样一味等待下去了。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似乎失去了往日沉着。
双眉紧闭,正细细想着,肩膀却被轻轻一拍。她回头一看,檀郎给她使了个眼色。她随着对方走近篝火,二人靠在一起慢慢烤火。
檀郎似乎不在意的看着火堆:“你怎么了,难不成是饿了?”
灵均被他一说,肚子竟似乎被催眠似的“咕噜”一叫。
檀郎忽然攥住她的手腕,黑黝黝的眼睛在火光下散着明亮的瞳光:“要不要去冒险?”
灵均白眼一翻,扒掉他的手,随便一躺:“我要睡了。”
檀郎搂住他的腰,轻轻一带,便把她带到马上。灵均手足慌乱的瞪着他,这混蛋又发什么疯!他也不多言,拍着缰绳便跑。
半响后,马蹄缓缓的慢了下来。灵均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
秋天的丰草坚韧疯长,仍然没有因为寒冷的天气而停止撕扯。月夜的天空中,难以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