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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还有别的想说的吗?”
郜文榭哭着摇头:“没有了……”
“那本王有话要问你。”顾长思盯着他哭得泛红的眼睛,“你与狼族达成了什么协议?你许诺了什么,让哥舒骨誓愿意帮你的忙,派人进来造我的谣,还功成身退,悄然无息地走了。”
“殿下——”
“说!”顾长思眯了眯眼,“莫非这就是你的诚意吗?”
“是。”郜文榭跪伏在地上,“是……臣答应了哥舒骨誓,若愿意帮我这个忙,我会将玄门中收着的狼王冠和降书,带出来送给他们,让他们不必再对大魏俯首称臣,没了那两样东西,便不再受大魏束缚。”
顾长思没说话。
郜文榭也不敢抬头,就这样跪在地上,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结成冰,冻得桌上热气腾腾的菜都慢慢凉了下去,顾长思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文榭,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顾长思叹道,“你原来不是这样的,工于心计、善用手段。”
这一声文榭唤起了好多回忆,年少时在淮安那些无忧无虑的岁月如江水一般滚滚翻涌了起来,郜文榭险些又声泪俱下,委屈地擦了擦眼睛。
“殿下。”他泪眼婆娑地抬头,膝行几步揪住顾长思的袍角,“臣当年被发配到东海,他们都欺负我,我被打、被骂、被侮辱、被欺负,连条狗都敢在我头上撒尿,我过得不是人的日子!”
“你看看我的脸。”郜文榭挣扎着去撕自己脸上的面具,“他们说我是小白脸,用海边尖锐的石子一点一点刮花了我的脸,如今我出门,要么是带上面具,要么是用这东西换张面皮,我甚至不能用自己的面孔活着了,殿下……”
“从那一刻我就发誓,我不会再被任何人欺负,我堂堂郜氏子孙,明明该是吏部尚书、太师之位的后备,却沦落到如斯境地,我要回来,我要带着殿下从尘埃里站起来,我要将他们通通踩到脚底下!”
郜文榭咬牙切齿道:“所以我活着,我没有因为屈辱而自尽,我回来了,我学遍了东海那边的仙药传说、也学过外邦的秘术传承,我知道宋启迎贪得无厌,必不会经受住长生的诱惑,所以我带着新的身份、一些求仙问道的学成之术回来了,果真诓得宋启迎团团转!我知道,我们的时候到了!”
他情绪激昂,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齿贝,顾长思只是沉静地瞧着他,半晌才问道:“所以……为什么要改名叫邵翊?”
“邵是我外祖母的姓,至于翊……意为辅佐,”郜文榭迎上顾长思的目光,痴痴道,“我回来,就是为了辅佐殿下的,我这一崭新的命运,就是为了辅佐殿下而生的。”
他那目光里除了忠诚之外还有些别的情绪,一些仿佛要把人吞进去的情愫、一些如深渊一样暗色压抑的气息,看得顾长思有些不舒服。
于是他别开目光,摆摆手示意让郜文榭起来,还没开口,便听郜文榭急切道:“殿下,我知道,兹事体大,你还需多多思虑,没关系,多久臣都等着您。”
“这个是臣最后一份忠心,也是臣能够做到的最体贴的一件事。”郜文榭目光一扫,一旁沉默半晌的孟声连忙掏出东西,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