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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多的情绪只会影响接下来的判断,过多的犹豫就是会变成优柔寡断,长安城里风波不断、波谲云诡,一时失察便是一世衰落,这道理我再不懂,亲历了父王母妃之死与我自己的事,如今也尽懂了。”
顾长思直接说:“郜文榭,我实话讲,与你多年不见,没想到你藏了这么大的礼等着我,你让我现在一下子能够完全相信你,也是不可能的事。”
“是,臣明白。”郜文榭似乎早有准备,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布帛,顾长思一眼扫下去,分别写着玄门被盗案、皇帝遇刺案、科考舞弊案,下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人的名字。
“臣这就从头细细与殿下讲这些事情的始末,殿下听完后,便知臣的诚意有多重。”
郜文榭先指向玄门被盗案下的哥舒冰、周忠、肃王与崔千雀的名字。
“首先臣要与殿下道歉,是臣之前欺瞒了殿下,因为臣深知殿下与狼族之间的血海深仇,不敢让殿下知道臣与狼族公主来往密切,其实臣当年以邵翊身份回到长安时,便已与哥舒冰达成协议,她帮我起势,我帮她名正言顺、风风光光地回到故土。”
“玄门被盗案,明面上的确偷盗的是狼王冠与降书,但我与哥舒冰都清楚,玄门戒备森严,必不可能成事,所以只是借殿下归京的东风闹出些动静来,实则是为了殿下忘情蛊之解药。”郜文榭手指缓缓划过那些名字,“得手后,臣无意于纠缠裴子澈与周颂祥,实话讲,在臣眼里,他们不过是卒子,真正的目标,臣早就瞄定在肃王身上。”
“臣希望殿下能够不要沉溺于荒诞的想象,无论是任何人,只要威胁到皇帝的权威,宋启迎心里是不会有任何骨肉亲情的,更何况殿下情况更加特殊,因此肃王之死,臣便接近了殿下,提醒了殿下,连肃王一介草包纨绔都免不了死于皇帝猜忌,更何况身披军功的先太子遗孤呢。”
顾长思点点头:“行,与我猜测的差不多。然后呢?”
“皇帝遇刺案,臣与葛云达成了交易,他深恨皇帝,以为是皇帝摆弄权术,所以误打误撞害死了昌林将军霍长庭,他又一向记着昌林将军少年时的恩情,一来二去,便答应与我一同谋划。”邵翊点了点霍尘的名字,“霍尘来路不明,臣想推殿下上位,不可能有任何有阻拦计划之人存在,所以既是推了霍尘一把,也是逼他亮出底牌。”
顾长思以手支颐:“所以你的结论是什么?”
“他应该和岳玄林甚至是皇帝有牵扯,此人不能为我们所用。”郜文榭眼中划过一丝锐利的光,“有牵扯就有恩情,随时有倒戈之嫌。”
顾长思点点头:“继续。”
“但臣万万没想到葛云那个蠢货会反咬您一口,多亏您急中生智,才摆脱了疯狗的指控,此事是臣之过失,臣有罪。”
“人心难测,算无遗策的人也会有失手的时候,无碍。”顾长思摆摆手,“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