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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仅是进入长安,他焚香的习惯是受伤之后才有的,之前他嫌香料呛鼻子,小时候有香炉的地方绝对没有他,后来为了祛药味儿,才不得不用了这个法子。
可那时候他人已经在北境,三年不见,宋启迎却开口就是“香料用得愈发狠了”。
他又能说什么呢?
“臣谢陛下体恤。”顾长思长揖一礼,“若无事,臣告退了。”
“朕还听说你在嘉定收了个捕快做护卫。”宋启迎提笔沾墨,余光里顾长思的身影僵了僵,“哪天带来给皇叔瞧瞧,若是武功还不如你,养着干什么用。”
说罢,他也根本没打算听顾长思如何推拒他,直接送客:“去吧,去看看你的师父,三年未归,回来去了十春楼都没回玄门看一眼,让人知道像什么话。”
顾长思眸光里是压制不住的戾气:“是。”
*
“烧了,不要了,全不要了。”
顾长思咬紧牙关,出宫门的一瞬间就把大氅甩在了祈安怀里。
祈安手忙脚乱抱住厚厚的大氅,上面的绒毛挠在他下巴上怪痒的,他也不敢动,且看顾长思的动作,若不是当众脱光有辱斯文,他绝对现在就扔个一干二净。
那一身衣服像是爬了虱子,顾长思怎么穿怎么不舒服,动作间又能闻到上面沾染的、夹杂在玉檀香里的龙涎香味儿,逼得他脸色更加阴沉。
“王爷,还没走多远,您再忍忍……”
顾长思的不耐已经挂上了脸,被祈安这么一说更按不住,拧着自己的领口盘扣就要把外袍扔下来。
“王爷——”
一辆马车自长街尽头疾驰而来,驾车那人在五步远外勒紧了缰绳,车身微微一晃,正好在顾长思面前稳住了。
霍尘扔了缰绳,从车上一跃而下,看见顾长思那紧蹙的眉头和半解的衣扣,身后祈安欲哭无泪,抱着大氅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就笑了:“大冬天的,小王爷当街宽衣解带,这么热吗?”
顾长思的怒气不会对着不相干的人发,但实在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别开目光,努力平复着呼吸:“没有……”
一枚香囊自他腰间解下,又被霍尘抵在他的鼻端,昙花清淡的香气本在玉檀花和龙涎香之间销声匿迹,这样一来又被送到了他的嗅觉下,反而闻不见那令人心烦气躁的气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