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又闪亮。
闭上眼的时候,仿佛可以看见星空,转动头颅,就能在无边的银河里遨游。
“别走神,越来越没规矩了。”像砂纸蹭过锈迹斑斑的铁栅栏,腥味的碎屑落在时年的耳朵里,染红了眼前的星空。
时年木然的睁开双眼,没被绑住的左手覆盖住下体,机械的撸动。
柔软的棉绳打着漂亮的结,绕过白皙却瘦弱的身体,将他的一条手臂反绑于背后,两条腿反折大开,脆弱一览无余。
偌大的卧室被一道金色的薄纱分隔开,华丽的床上人影虚晃,传出女人黏腻的低语。时年懒得抬眼去看,只机械的摇动着小臂。
十分钟过去了,时年的下体被自己磋磨的近乎红肿,却丝毫没有情欲展现。床上的人不耐,男人翻身下来靠近纱帘,发福的身躯依稀看得到往日强壮的痕迹。
女人催促:“快点呀亲爱的,他坏掉了吗?”
男人冷笑:“正是最佳赏味期,怎么会坏,只是需要修理罢了。”
或许该感到屈辱的,可这样的话时年听惯了。
男人恼怒的瞥了一眼时年软趴趴的下体说:“怎么没反应?呵,叛逆期了吗?本来不想用指令的,你不乖啊。”
时年闻言微微一抖,随即更努力的搓动下身,同时再次闭上眼,无声的反抗着。他不想被指令支配,他必须尽快硬起来。
女人光裸着,端着酒杯走到男人身边环住他的脖颈,嗔怪道:“亲爱的,看到你盯着他,我有点吃醋呢!”
男人捏了捏女人的屁股,调笑着说:“一个工具罢了,吃个什么醋!”接着他冷眼看向时年,瞳孔微微扩散,喉头挤出沙哑的指令:“harden”
时年猛的睁开双眼,潮红瞬间爬上皮肤,手中逐渐坚硬。他不甘的压抑着粗重起来的呼吸,小腹的灼热却无法抑制。
作为sub,他无法反抗结契do的指令。
女人嫌弃的捂着口鼻,抱怨说:“真是的,每次还要先等他爽完了才能继续。”
男人看到时年无法违背指令的模样充满了成就感,但也愤愤道:“要不是do一定要sub的性腺分泌物才能硬起来,我也不愿意养个这东西在家里。”
女人不去看时年越来越急促的动作:“不是说那个药有成果了嘛,很快你就不用再养他了。”
男人搂住女人笑到:“忘恩负义的小坏蛋,要不是养了这家伙,你能怀上我的种吗?”
时年摆动着腰肢,想要抵抗却抵抗不了一波又一波的情潮,绑缚着自己的绳结也磨蹭着敏感的皮肤,几乎马上将他送到顶点。
“s”
时年的右手狠狠在背后握成拳,左手因为指令被动的松开停止,他呼吸急促,眼角熏红,只有腰肢惯性的晃了几下。
像发情的狗。
时年悲哀的想着。
坚硬的下体溢出透明的粘液,散发着微苦的杏仁味,男人拿过女人那杯酒,拂过纱帘放在时年仍在微微抖动的柱体下。
粘液滴进酒杯,男人迫不及待的抽回来一饮而尽。
“虽然从小养大的倒是干净,但也还好这玩意没什么怪味,要不我喝着真挺恶心的。”男人舔了舔唇边的酒渍,抱起女人走回床上。
女人娇笑着,男人粗喘着,就那么翻滚起来。
时年的腿被捆的太久了,已经麻木,但他知道,他得这样在肮脏的声音里直到天亮。
等到他的养父,他的老板,他的主人玩够了,睡醒了,他才能获得短暂的自由。
时年曾经真的以为养父喜爱他。
六岁的他第一次见到这样气派的庄园,他有了自己的大房间,有了用不完的画笔,甚至有人给他洗澡穿衣,专门给他一个人做好吃的饭菜,养父看他的眼神满意又充满期待。
十四岁时,他才终于知道,他是作为什么东西被养大的。
人类基因迭代,一部分人分化出了附属性别,do和sub。与生理性别不同,附属性别是精神的具象化,do更强壮,智慧,拥有支配sub的能力,而sub似乎比较凄惨,他们会被do以指令支配。
但这不是进化,因为拥有do属性的人,失去了自主生育的能力。人类社会更因此进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人口衰减期,只有未分化的人过着与以往一样正常的日子,他们被称为noral。
在各种各样的研究与实验过后,人们发现sub身体上新生出两组腺体,一组在耳后皮下,一组缀生于生殖系统内部。耳后的腺体有闭合的腺孔,在情欲来时腺孔打开,散发荷尔蒙吸引do。
体内的腺体较为特殊,它在sub出生时即发育完成,若sub身体获得高潮,这个腺体将会迅速排空萎缩,并在半年内消失,同时,耳后的腺体发育完成。
也就是说,从未经历高潮的sub,体内腺体能够一直存在,而腺体产出的体液,能让do恢复能力,使他们既能够支配sub,也能过noral的生活。
虽然有药企和研究机构一直试图通过提取sub的腺体液制作使do保持正常的药物,但有法律约束,进度缓慢,一些社会的上位者是等不及的。
于是便有了饲养sub的灰色产业。
时年就是因为sub的身份被领养,或者说被购买的。
衣食无忧,只是为了保证他能成为干净的药。
三年过去了,从开始的不可置信到如今的绝望麻木,时年已经不在乎了。
他偶尔也会模糊的想起六岁前的家,阴暗的,破旧的,贫穷的。他不恨亲生父母,他觉得他们真的以为自己能过上好日子。
时年的眼睛眨了眨,富丽堂皇的卧室装饰塞进眼眶,金色纱幔的另一边溢出男女媾和的污言秽语。
他被捆着,动弹不得。
第一次被指令支配着自慰的时候,感觉是陌生而惊悚的,身体里陌生的潮涌将出未出,惊悚的看着眼前养父接过他前端溢出的体液饮下。
之后便是养父与女人交叠呻吟。
时年问过养父,为什么没有母亲?
养父说:“等你长大了,就会有母亲了。”
幼小的时年不懂,多年之后,时年才终于明白。
棉绳勒的身体很紧,情欲褪去之后,绳结摩擦的搔痒也褪去,只有疼痛越发凸出。
拉得严实的窗帘后有微微的光亮透进来,床上的男女也逐渐消停了。
女人斜睨着时年,嘟嘟囔囔拢起睡衣进了浴室,男人靠在床头燃起一根雪茄,臭烘烘的烟雾瞬间掩住腥臊。
时年浑身冰凉却嘲讽的想着,毕竟也是快五十岁的老头了,结束的越来越快了。
“时年,是我对你不够好吗,你总想着忤逆我。”老头开口道。
时年没说话。
“有多少和你一样的孩子在外面穷困潦倒,你在我这里锦衣玉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时年闭上了眼。
男人有些生气,他费力凝神支配道:“say”
说完便有些气喘吁吁,他确实有些力不从心了,完事后简单的指令都令他很疲惫。
时年咬住舌尖皱起眉头,努力对抗着sub的本性不予回应。
“say!”
时年忍得泪水盈满,咬牙吐出一句话。
“放我走,求你。”
“放你走?你平均一个星期才有三四天工作,这么舒服的活儿你才干了三年就想走?”男人捂着胸口嘲笑他:“告诉你,我养你不只是为了我自己,就算我死了,你也得给我儿子做药!”
“药……马上就要问世了。”时年也听说了这个消息。
“我不会当小白鼠,更何况,有更优质的药源,我又何必去追寻它的下级制品。”男人嗤笑:“我自己养大的药,吃着也放心。”
“阮同怀,你真是个畜生。”时年冷笑着,偏过头看向纱帘和烟雾后臃肿的人形。
男人没有生气,只是猛吸了一口雪茄吐出来,笑道:“不,在这里,你才是畜生。和下蛋的鸡,产奶的牛,没什么不同。”
说完,他起身拂开纱帘,赤裸的站在时年眼前,肮脏的物件儿在时年泛红的眼前摇晃,腥臭的气息让时年几欲作呕。阮同怀伸手解开时年身上的绳结,随意的丢在他身上。
没了束缚的时年一下子瘫软,他想马上离开,但冰凉的身体和麻木的关节让他一时动弹不得,只能恨恨盯着自己的腿。
阮同怀将雪茄的余烬掸在时年的大腿上,叹了口气:“别这么倔,孩子,我对你很温柔了,很多饲养sub的人,三年已经换好几个了。你应该感谢我。”
“为什么不把我换掉,你爱我?”时年抬眼,勾起嘴角满是嘲讽。
阮同怀一滞。他不喜欢男人,但时年本就是个漂亮的孩子,也被他精心养的很好,苍白的面容上有着细瘦高挺的鼻梁,微微泪光下生出几分媚气的眼流露出憎恨和不甘,嘴唇抿着不见血色,圆润的颌角说明了他仍稚气未脱。
有时他看着时年,似乎也能理解到为什么有人喜欢赏玩漂亮的男孩子。
想到这里,阮同怀一阵恶寒。他不再看时年,转身走回纱帘另一边:“收拾好了快出去,别耽误我们休息。”
时年冷哼一声,硬撑着爬起身,抓起棉绳,裹着睡衣蹒跚着走出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