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在乎它的心声,它去哪里,就像从来没有人会在乎一个来自遥远东方的穷小子,他的一喜一悲,一嗔一叹。
“我不知道哪里能得到郁金香。”我坐起身,想为他做点什么。
当初刚来橡树庄时,大豆丁是第一个带我走进这个小团体的人。他是除红拂外,最称得上朋友的朋友。若说赞兰是红拂为数不多的挂念,那么我想,大豆丁也是我为数不多的不舍。
“不过我可以替你画。”我挥了挥手,假意在捏着笔,“从前我在普鲁士,写生是我最擅长的事。”
“那你见过郁金香吗?”大豆丁问。
“没有,”我想了想,又争取道:“但我见过汉密尔斯夫人面纱上的图案,我想,那没准儿就是郁金香。我照着画就可以了。”
“真的可以吗?”他明显高兴了不少。
“当然。”我拍了拍他的肩,从地上站了起来,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伟岸。
我就是约翰维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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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真心
◎“红得像两块猴屁股。”◎
惶惶入春, 赶了几场潮雨。一同蓬勃的不止是足边的马齿藓,还有红拂那头长发。
他每日都会精心梳理,没有唱诗和礼拜依旧会装扮一番。好几天醒来, 我都看见他盘坐在铜镜前勾眉。
相比初见时小打小闹的涂脂抹粉,他现在的妆容更加工整美丽, 于是我更加相信了大豆丁们说过的那些话-------
“红拂的母亲, 那可曾是名动巴黎的名妓!每一艘来往法国的远洋舰上,都流传着那个中国女人的传说。她就如东方广袤的黄土地般, 收纳着来自五湖四海的品鉴,她的母性与神性, 感化着万千前来朝圣的红粉脂客。”
不得不承认, 红拂较好继承了他母亲身上的幽艳气。婷婷袅袅,寸寸缕缕, 像月辉下的光晕。
他的存在, 恰如一道阴柔的叹息, 无论何时何地, 在做什么, 都流动着一股难以言明的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