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林洗完了衣服凉干后,丁一乾给在北京图书批发市场的朋友打了个电话,他的朋友找到了那本书,寄了过去。
二月十四日,是情人节,桑林等了一天,没等到湘子的电话。
十五日,湘子打过来电话,冷冷地问:“你怎么过的情人节?”
“你说我咋过的?!”
“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呢?”
“我给你打了多少遍了?!你关了一天的机!你他妈的上哪儿去了?!”
往根说,桑林有股子精神头儿,别管追没追到手,对爱情挺执著的。
“执著?”丁一坤说“你知道‘执著’是啥意思不?‘执著’的简称是‘傻x’!”
桑林气得火冒三丈,七窍生烟!
金阙说,我们的书要不回了,他办不了。
穆少村拍着胸脯说:“我能办下来!这个星期之内,保证把书取出来!”言词凿凿,不可不信。
他去了省会城市,寻找各种能为我们办事儿的关系,请人吃饭,喝酒,玩儿。
一个星期过去了,穆少村传过话来:“这个礼拜是不行了!年前吧,年前肯定能取出来!”
腊月二十六,伊江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春节之前,我们的书取不出来了。原因有二:一是领导们正忙着横向和纵向之间的迎来送往,凑不齐人;二是窦队长的妈死了,他正在家操办,他是扣我们书的主要负责人,他不在场,别人不便处理。
伊水在北京托了人,说伊江这面只要肯出三万块钱,马上可以放书。
伊江说:“老戴给找的穆少村正办着呢,我刚给打过去钱了,再找别人,要是办下来了,两面都来要人情,我得花两份钱。先可着这边儿办吧,办不出来,咱们再找人。”
伊水:“你看着办吧。自己的事情自己抓紧,别太靠别人了。”
穆少村向我们打了保票:初六肯定能取出来,你们放心地过年吧!
初六到了,他说,过年过的,玩散的心没收回来呢,上班了也找不全人,初八吧。
初八,十五,十八,二十八书仍没取出来。
伊江阴着脸说:“他们把书送到了造纸厂,搅拌成纸浆了!”
“所有的书吗?”我问。
“所有的书。”
我和瑾儿坐在地上就想大哭,伊江的脸松了下来“是别人的书。”
我和瑾儿收了收嗓子“谁的书哇?”
“在云南那儿搞展销的。”
“一本没剩吗?”
“一本没剩。”
“那不得赔死呀?”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