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亲了她!
为霜猛地从床上坐起,查看了自个儿身上的衣衫,衣衫只是略微凌乱,但都还好好地贴在她的身上。
还好只是一个梦。
为霜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她怎的会做这样的梦?梦见那白采琚也就罢了,梦见卫幽色这混蛋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因着昨日卫幽色那混蛋差点轻薄了她?为霜闭上眼,又缓缓睁开。
为霜转头看向窗外,窗外月正明,她叹了口气,这梦吓得她睡意全无,索性出去逛逛罢。
为霜披上衣衫,推开门走了出去。
客栈后院的海棠花开得很好,眼下已是春末,竟还能瞧见开得这般好的海棠花,昨日出了客栈后,卫幽色又带着为霜到了另一家客栈,若不是卫幽色,她许不能为霜忽然觉着卫幽色这厮总算还有点用处。
夜里的风凉得很,为霜忍不住拢了拢衣衫。
为霜正在海棠树下辣手摧花之际,却忽闻一阵笛声。
笛声清远,吹的是一首《喜相逢》。
在此之前,为霜也曾听过这首曲子,但她从未想过,会有人把这首曲子吹得如此,打动人心。
在这春夜里,竟有人吹这首《喜相逢》?为霜蓦地转过头去,却只看见一个背对着她的白色的身影,站在屋顶,隔在月与她之间。
为霜挑眉,一个飞身上了屋顶,坐在离那人不远处,并未打断他。
观棋不语,听曲不扰。
这个道理她还是晓得的,等到笛声渐弱,最终随风入夜色,毫无踪迹可寻之时,为霜才起身,想要回房。
她喜欢这首曲子,也不必晓得这人的脸是何模样,与其有一张会被岁月模糊的脸,不如只记得那一夜清澈的笛声。
为霜踩着月色正要下去,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幽兰般的呢喃。
“心肝儿,既听得这般入迷,为何不想见见我呢?”
居然是卫幽色这个混蛋!
为霜脚下一个趔趄,竟从屋顶掉了下去,摔在了地上。
令为霜气结的是:卫幽色这个混蛋,竟然眼睁睁地瞧着她掉了下去,连拉她一把都不肯,平日里喊心肝儿喊得那么亲热……
“心肝儿,摔得可疼?”
“你来一试便知。”为霜揉了揉自己的腰,怒道。
卫幽色这个混蛋,冷眼旁观倒也无妨,偏偏还爱做这一副深情模样!
“心肝儿,这可怪不得我,你师承莫寻踪,我原以为,这小小的脚滑,于你而言,自然是小事一桩,谁知……”
为霜语塞,若是搁在平时,她自然不会如此,但方才,她却似鬼使神差一般,硬是使不出半点功夫来。
“心肝儿,你这衣衫凌乱的模样倒是让卫某有几分心猿意马……”卫幽色勾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长。
这个浪荡子。
为霜气极,顾不得整理衣衫,从荷包里摸出一颗珍珠便欲向卫幽色弹去。
卫幽色高大的身子凑近为霜,一只手握住了为霜的手腕,另一只手则从为霜手里拿走了那一颗珍珠。
珍珠被碾成粉末,随风飘散在夜色中。
卫幽色又趁着为霜不备,从为霜身上扯下了那一个荷包,收进袖中,徐徐道:“心肝儿,这可不是该用在你心上人身上的东西……”
莫非卫幽色看出了这珍珠的不妥来?
“卫幽色……你……”为霜这才发觉自己竟是大意了,她怎的又在卫幽色面前用这随侯珠?
这随侯珠瞧着虽是珍珠,但却是用许多草药浸过的珍珠,但凡碰过这珍珠的人,除非有特制的解药,否则便会在十个时辰内全身红肿,瘙痒不止。她每每碰过这珍珠后,都会服用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