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鼻子就皱到了一起,满心不愿意。但皇命不可违,罗琼采只得在一旁好言相劝,哄着他回去了。
凤倾城一进府,便吃了一惊,见庭院中错落有致地布置着各种奇花异卉,许多仆侍来回奔忙,却不闻喧哗声,显然训练有素。进入厅堂,看到桌案茶几上随意摆着玉雕,琉璃,官窑陶瓷各种珍玩,举凡用具也是极精美细致的。
几个美艳的侍女屈膝为礼,娇声道:“恭迎侯爷回府!”
这倒也罢了,但旁边那几个白面无须,声音尖细的男子为什么怎么看怎么像太监?
凤倾城正疑惑,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人,那人进得门来施了一礼,满脸赔笑,道:“公子,您回来了,夏敞正安排厨房给您备膳,因此来晚了,公子莫怪。公子,你看这府第收拾得还满意吗?可惜时间太仓促了,很多地方不能仔细布置。公子看看有哪里不满意,小人再让他们重新拾掇。”
凤倾城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抬抬手让夏敞靠近自己。夏敞见他这个样子,知道他有隐秘事要同自己说,便将耳朵凑了过来。
“夏管家,我问你,那几个是什么人?”
夏敞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笑了笑低声道:“公子,那边几个是内宦,这边几个都是宫女,是皇上特意派来侍候您的。”
凤倾城一翻白眼,怪不得一股内苑的味道,原来把后宫的人派来了。
进了卧房,见这里布置得更是如梦似幻,层层纱幕遮蔽,淡淡幽香流出,真是个缱绻风流的好地方。
凤倾城往床上一倒,舒服地说:“这床真不错,又厚又软的,晚上睡觉一定很香。咦?白叶,你怎么了?”
只见白叶脸色惨白,双手微微颤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把凤倾城吓了一大跳,连忙起来摸摸他的额头,“是生病了吗?刚才还好好的。头也不烫啊。你到底怎么了?”
白叶强挤出一个笑脸,道:“公子别担心,我只是刚刚有些心口疼,现在没事了,你快歇着吧。”
凤倾城将信将疑地坐下了,却不时对白叶左看右看,越看越觉得不对,见白叶虽然表面上恢复了正常,眼神却十分痛苦,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凤倾城知道他心中一定有事,便挥退了房中的侍女,将白叶拉到床上坐着,握住他的手,道:“白叶,从一开始在宫中,你就对我好,我早就把你当成兄弟了。你心中有事,难道我看不出来吗?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难过,告诉我好不好?以我现在的身份虽做不了什么,但说出来总好受一些。”
白叶经不住他几次三番的磨,终于说:“我家本来世代为官,虽不是世家豪族,但也有些名望。哪知我十三岁那年,父亲获罪,我家被满门抄斩,我因为才十三岁,便被没入宫中为奴,妹妹也被带走,不知在哪里受苦,一大家子人就这么全没了。作宫奴本是要净身的,当时我哭叫着哀求,正巧太后从附近经过,听见我的哭声,问明了事情,可怜我年幼便遭此大祸,便教总管不必行刑,给我喝了一种汤药,让我不能与女子交合,倒也同内宦无异,只是没有伤残肢体。我在宫中充贱役,挨打受骂过了这几年,直到遇上了公子,才得了好日子过。可今天同公子回侯府…公子可知,这里便是我从前的家,我一进来,便想到那天我家满门被拖出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