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在我家楼下那块可以站立两个人的石头上站立了两个礼拜,望着我家的灯望了两个礼拜,等我下楼等了两个礼拜——
就是没有胆量与勇气敲一次我家的门。有几个晚上下大雨,我姐姐过意不去,拖我下去,我不肯,我姐只好下楼送伞给他,叫他上来。他居然说,不知道你妹妹还生不生我的气,我没有经过她的同意要是上去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理我了。
这张脸要是上去敲响我的房门,也许我们的故事会是另一个结局。然而,这张脸因为太怕失去我真的就失去了我。
几天后,我南下打工,整整三年才回家。
第一年,我姐在信里说他在我家门口时常转悠。
第二年,我姐还在信里告诉我他依然在我家门口转悠。
第三年,我姐出嫁,我与他从此直接音信和简接音信全无。
我回来的那天,我从“出租的士”的窗口里看见他坐在另一辆“出租的士”里,且旁边坐着一位衣着时毛的女子,正将剥好的香蕉往他嘴里送——
回到家里的第二天,母亲的同事便给我说媒,我只看了男孩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应承了。
这张脸只说了句,象你这种身材最好了,丰满而不肥胖!大多数男的见了都会喜欢!
我从电子磅上蹬了下来,气呼呼地走向门口,十二年不见!他就对我说这些,说这些尽不相干的话?!
我不知怎的又站住了一会,回头望他,想他走到我身边来,哪怕问一问我的近况也好。然而,他只乜了我一眼,就那样将身子住后缩着,远远地望着一个不相干的人似的。
我急急地跨出了大门,庆幸自己今天幸好打扮了一翻,要不他将怎样笑话我没有嫁给他该是如何样的悲哀!
2006、12、2623:45作于衡阳天马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