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分了一半的东西到他手上“帮我提进去,留下来吃饭,我要做火锅。”
说着就提步往门里走。
苟思辰盯着她背影,又瞥了一眼站在骡车那里看着驾车的人往下面一件件搬东西的孟越之,垂眸“我还有事,你们两个吃吧。”
蔡苞转身,眼睛瞪的死大,一字一句,恶狠狠地:“苟思辰,你敢走试试看?”
“对不起,包子,我真的进宫有事,我帮你拿进去吧。”苟思辰淡淡解释道,也开始往门里走。
蔡苞一把抢过他手上的菜:“走吧走吧,快走,一刻都别多呆,你心里在想什么?是,你可以顾及我们是兄妹,你可以躲我,但是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你问问你自己有没有那些龌龊的想法,你要断我的心是么?好啊,你还拒绝什么赐婚,去答应啊!跟萧玉菲成亲啊!
我不是你的,你也无权左右我的决定!”还没说完,眼泪就蹦出了眼睛,扭头,她提着一大堆菜,急步抢进了门。
苟思辰愣在远处,苦涩难当,是,他有她口中的龌龊想法,想着浏览器上输入w-a-p.$16k.c-n看最新内容-”或许如果她跟孟越之在一起,他能放心一点。
天知道,他说出这些话等于什么,每一个字都如同凌迟的小刀,刮肉剔骨。如果可以,他为什么要把她让给别人?让别人拥有她的芳香和柔软,和那些单纯可爱聪明伶俐?
孟越之擦过他身边,走在门槛处的时候,冷冷地道:“如果你不进来,不会再有下一次机会给你反悔。”
说完,就走进了门。
苟思辰踏出了步子,却又顿住,收了回来,在原地连连叹了几声气,盯着门口,望而生畏,可最终还是耐不住脑海中不断闪现的蔡苞的笑眼弯弯,一把冲进了门。
急冲冲地找到厨房,只见蔡苞正在剁肉,剁几刀,就用手背去抹一下眼泪,一边恨恨地骂道:“苟思辰,坏人!贱人!笨猪!混蛋!”
苟思辰在门后听着她骂,心重重一缩,却有一股酸热,袭上脑子,他吁出一口气,便引得了蔡苞停住了动作。
蔡苞没有回头,稍微顿了下,就继续剁肉:“越之,我没事,你让他把东西放在那儿,我等会儿来布置就好。”
“是我”苟思辰摸了摸鼻子,最后却似是下定了决心,出声说道。
蔡苞动作又是一滞,随后就又剁起肉来,力度还似是更大了些,伴随着铿锵有力的剁肉声,蔡苞开口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苟思辰走进厨房,看着蔡苞越剁越响:“别剁了,那不是我。”
蔡苞不说话,只是咬紧了牙狠命地剁着。
“包子”
“包子”苟思辰走到她背后,却不敢碰她,只有唤了两声。
“哎哟!”蔡苞突然手中的菜刀一把栽到菜板上,捂着手腕痛呼了一声。
“怎么了?”苟思辰一把抢过她手,仔细察看。
“滚开!哎哟”蔡苞骂了一句,想扯回自己的手,却又痛的惨叫了声,娘喂,她也是倒霉,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呢?剁个肉都能因为用力过度把手腕给扭了。
“叫你不要剁那么用力”苟思辰一手捧着她手腕,一面细细查看着,观察着她脸色,又打趣道“那么细的手腕,太用力了,不折才怪!”
“不用力我不解恨!”蔡苞看着他,犹自满心怒火,丫丫个呸的,可以当她是兄妹,可以与她保持距离,但是想要撮合她跟孟越之这件事,她怎样也没有办法容忍。
苟思辰讪讪的,突然觉得那一刀刀真的是剁在了他身上,抬眼,看着蔡苞满脸泪痕,又心痛,伸手拂过她脸,将那些泪痕用拇指抹去,却遇到了新的眼泪,落在他虎口处,像被烫了一样避开,那泪就顺着脸滑下,他又伸手去擦,却再也擦不干净了。
“包子,别哭了”想到以前的她从来不哭,他就觉得心如刀绞。
“怎么?”包子声音带着哭腔却还是恶狠狠的“还不准我在擦眼泪这事上刁难你啊,你以为擦干就完了?就是让你擦不干!”
他一听就笑了,渐渐克制不住,还是他的包子,那么强悍,一如第一次见到她,她彪悍地对他说:长得丑就不要在路中间走。
“笑?笑甚?发春啊?”蔡苞自己也觉得好笑,抽了抽鼻子,还是用质问的口气,心里的气却不见了踪影,踢了苟思辰一脚“错了没?看你以后还敢想着卖了我!混蛋!”
苟思辰伸手,把她的头按进了自己怀中:“不卖了,你永远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想这样说,可心里一片涩然与矛盾,暂时藏着,却还暗中作祟,让他说不出口。
“都是你的?想得美了,我要去找一大堆美男。”蔡苞闷在他胸口,气紧,却觉得有些小小的快乐,在心里罪恶地延伸。
“不准!”苟思辰想他或许是认输了,他做不到,就算她的笑给一个给别人,他都受不了,何况是整个人。
“哪有那么凶的哥哥,不准妹妹找妹夫的。”蔡苞的邪恶一面,又开始滋长,她就是不服气,每次受欺负的都是她。
“我不是你哥哥,是你自己说的。”苟思辰听的一气,嫉妒压过了罪恶感,暂时占了上风,他不能听她笑着说要给他找妹夫,或许不需要他向自己认输,人人都知道他输的彻底。
“是,你不是我哥哥,”蔡苞笑了,终于得到了她满意的答案,哼哼,苟思辰算什么,照样栽了,看他还有力气去接受什么赐婚!满心欢喜与得意,蔡苞勾起唇角“你是混蛋!”
苟思辰又好气又好笑,终是默默地抱着她,感受她呼吸,隔着衣服,一点点吐在他胸口,这么多日来的苦闷焦躁,才渐渐放松了下来。
孟越之站在远处,可还是将这一切看的真切,咬紧牙,心里涩涩的疼,不是他伟大,故作高姿态要帮着他们,而是蔡苞下午买东西的时候,就主动告诉了他一切。
她没有明着拒绝他,却告诉他,她现在这么拼命努力,只是为了可以在除掉苟思墨后跟苟思辰在一起。
孟越之转身,留下那相互拥抱着的一对,他早该知道,没人能拆散他们,就像蔡苞笑着讲的那样:“我是包子,他是狗,我打他,他吃我,注定该在一起的。”
他听了想笑,包子肯定不懂吃的引申义,可是那其中的幸福与炫耀,却让他如受了一闷棍,闷闷地疼。
他,早已一败涂地,不如保持姿态,悄然退出。为彼此留一个面子。
这也是蔡苞给他的唯一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