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赫然是一叠叠的信纸,上面落款:皎皎。
这一刻他的眉眼软化,犹如剖开最外层的护甲,他打开了最上面的一封信,阿兄二字落入眸中,三年,一千多封信,全都在此,最上头的边角还有隐隐被烧碎的痕迹。
娟秀的簪花小楷均是由他所教,笔锋间不无与他所像之处。
一言一句中,皆是克制的相思之情,从最开始的道歉,到后来的只是分享她在寺庙的日常,篇篇都在说自己做了什么。
他却从未看过,一张张全都没有拆封,孟岁檀抽出了所有的信件,从头到尾把所有的信件都看完了,企图从这些信件中窃取一丝曾经属于他的东西。
但在看到阿兄,你好吗?我不好,真的不好,你什么时候来接皎皎回家。他陡然把纸翻过,摁在了桌子上,喘息声渐起。
他没再看,把信件全都原样锁了回去。
再休沐时,孟岁檀叫住了宁离:明日休沐,今晚我送你回徐府。
宁离身侧还随着聂青澜和曲成萧,聂青澜主动说:劳大人操心,只是我与老四皆有马车,随便一人都可送她回府。宁离点头如捣蒜,边点边藏入聂青澜身后。
你们身为师兄送自然无可厚非,只是我也是她的表兄。他为宁离的拒绝神色不大好看。
这他搬出表兄的身份聂青澜二人确实无话可说。
宁离看她师兄略显为难的模样,只好同意。
只是当她抱着小包袱来到门前时,一左一右站着两位郎君分外眼熟,虞少渊那张俊颜拉着,抱臂站于门前,他身量高挑,一身靛蓝窄袖衣袍,活脱脱一个俊朗英挺的公子哥儿。
另一边孟岁檀一身墨染竹纹锦衣,身姿如青松翠柏,满眼漠然冷淡,好像一尊不会说话的木雕,直到看见她的身影,才融化了一丝冰冷,却克制的顿在原地,别过脸去佯作不在意。
皎皎。虞少渊率先迈腿向她走去,唇边牵起浅浅的梨涡,像是生怕被抢似的接过她怀中的包袱。
熟料另一只大手横空出世,也握上了宁离的包袱,二人眸光一对,敌意本能溢出。
虞少渊挤出一丝笑:孟大人公务繁忙,不劳您专门送一程,师母说务必让我带回皎皎。他咬重了师母,顺带余光关注着宁离。
果然宁离身形微微向他这边撇了撇,得意还未浮起,便闻孟岁檀说:不劳烦,明日休沐,我也可以送,且方才我已经同她说好了,今日,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