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欲歙之,必故张之;将欲弱之,必故强之;将欲废之,必故兴之;将欲取之,必故与之。”严复老先生一到早找到沈从云的总统办公室里来,见了面也不说别的,而是冲沈从云念了以上的这一段话。接着慢慢的从怀里摸出一把扇子来,往沈从云的办公桌上轻轻的一方,然后才慢悠悠的坐在椅子上面带沉峻的看着沈从云的反应。
沈从云有点不明白老先生的意思,打开扇子,上面写了四个字“戒急用忍。”
什么意思?沈从云很快就想明白了,这是严复先生表达担忧的一种方式,同时也是在告诫沈从云有点操之过急了。
想明白之后,沈从云淡淡的笑了笑,慢慢的走到严复的面前,弯身长揖,然后微笑道:“谢谢严老先生提醒!”说着沈从云拿着扇子慢慢的走回桌子前,看着上面的四个字,沉思了一番道:“严老先生,沈某以为在对待英法两国的问题上,咱们孙子装的也够久了,总不能老这么装下去吧。买卖要一笔一笔的做,价钱要一次一次的开,一刀子下去太狠了,会引起严重不良后遗症的。”
严复听了微微一番思衬,笑着站起来,朝沈从云拱手道:“如此,老夫多虑了。不曾想总统大人早有盘算,冒昧了就此告辞。”
两人之间的哑谜,让在一边站着的李耀国看的有点不明白,一头雾水的样子。沈从云见了不由笑道:“李耀国,还没想明白么?”
李耀国苦笑道:“严老先生地意思我是明白的,大人的意思还没想明白。”
沈从云笑道:“你见过蚕吃食么?”
李耀国恍然大悟道:“大人心志远大。出乎了严老先生的预料。”
严复担心的是沈从云急于在站队伍地这个问题上表态,沈从云则婉转的告诉严复,我不是要为站队伍地事情表态,而是想捞到的东西多了一点。
事实上英法两国也没有完全判断出来,沈从云这一次如此激烈的反应背后。真实的目的是什么。沈从云执政以来,对待英法两国的政策。一贯比较温和,也可以说有点软弱。很大程度上,正是因为中国政府过去有点软弱的表现,让英法代表产生了一种错觉,中国还是可以适当的欺负一下的。即便是在当前英法迫切希望中国能加入到协约国地阵营中时,法国代表萨科奇还在习惯性的傲慢了一把,甚至还产生了一种幻觉,把越南的利益完全让出来,这是对中国的施舍。
沈从云作出了激烈的反应后。结果自然是引发了协约国方面的恐慌。一家法国报纸毫不留情的表示“我们地谈判代表,也许出于某种目的,在这个时候激怒了中国政府,这实在是一件令人沮丧的事情。别愚蠢地政客为了自身的利益,却要让民众为他们的愚蠢来承担后果。我们完全可以想象一下,四万万中国人。在其军事工业基本赶上欧洲后,他们能组建起多少个步兵师?结果我们应该不难想到。”
3月底!英法两国政府,进行了几次紧急磋商后。决定更换谈判代表,要求与中国重开谈判,但是遭到了中国政府的拖延。
巴黎的早春遭遇了一场寒流地逆袭,厚厚地寒霜一夜之间铺满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巴黎郊外地一所军营内,中国军事友好考察团的一个分队。一大早从下榻的旅馆出发。来到这里进行“友好”交流活动。
政治就是这样,在双方没有彻底撕破脸之前。表面上的工作还是做的很不错的,至少因为国内强硬的姿态,军事考察团的待遇等级相当之高。
军营里的法国士兵,有的正在进行着密集队列的操练,也有的在进行白刃战的拼刺练习,看见插着中国国旗的汽车开进来的时候,法国士兵的喊杀声也跟着高了八度。
太阳才刚刚露头,排着密集队伍的法国士兵,在战鼓的节奏下,踩着步点喊着号子在练习着。在车子里还缩着脖子的杨志,跳下车的一瞬间,下巴微微的扬了起来,站在操场边上,冷笑着看着法国士兵的操练。
“看见没有,法国士兵是最优秀的,即便是在敌人最猛烈的火力面前,他们也不会乱了队形。”曾经在中国军队中呆过很长时间的弗朗索瓦,如今回到了法国,成为了一名陆军上校,这次是特意被调来兼职翻译和陪同。此刻看见杨志似乎对法军的操练挺有兴趣的,不由的自夸了一下。
杨志看着法军士兵操练这种队列,不由的露出微微的不屑。中国军队在装备了大量的自动武器和迫击炮以后,早就放弃了密集队形冲锋的战术,杨志实在想不到法国人还迷信这种攻击方式。杨志当然不会好心到提醒弗朗索瓦,这厮也是在中国军队里呆过的,居然也会犯这样的错误,那就怨不得别人了是自己该死了。就好比萨科奇那个猪头,明明知道现在协约国面临着德国人巨大的压力,绝对不希望把中国推到德国人那边,居然还傲慢的激怒了沈从云,不是该死是什么?
没有表态的杨志回头朝身边的沈一阳交换了一下眼神,朝弗朗索瓦淡淡的笑了笑道:“嗯!是不错!走看看那边去。”
说着杨志和沈一阳朝操场的另一端走去,一群法国士兵正在对着草人练习刺杀。从身材上来说,西方人比起东方人,实在是占了不少的便宜。杨志的身高一米七十六左右,在高大的法国士兵面前实在显不出来。
一个法国军官看见杨志他们过来,笑着朝弗朗索瓦走了过来,两人用法语交流了几句后,弗朗索瓦冲着军官连连摇头。
“你们在说什么?”杨志笑着过来。问了一句。弗朗索瓦有点尴尬的看了看那个法国军官,双手一摊用中文道:“很抱歉,我的同事错误的认为,中国士兵地拼刺能力远远不如法国士兵,他认为一个法国士兵在拼刺的时候。至少具备了对抗两个中国士兵的能力。”
杨志听了不由一阵微怒,回头朝沈一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沈一阳回了一个挑唆的眼神,杨志回头笑着对弗朗索瓦说:“你告诉你地同事,我有兴趣和法国士兵交流一下拼刺的本领。”
弗朗索瓦早就预料到杨志会有这反应,中国军队地拼刺能力如何,弗朗索瓦实在是太清楚了,早些年在越南,不就是让中国军队用刺刀给俘虏的么?
弗朗索瓦露出遗憾的表情,肩膀耸了耸,双手一摊对法国军官叽里呱啦的转述了杨志的意思后。法国军官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杨志,一番诧异后回头招呼一名高大法国士兵过来过来的法国士兵,整整高出杨志一个脑袋,看着杨志一脸嘲笑的语气,用法语对弗朗索瓦道:“长官,你确定这个中国猴子要跟我较量么?”
弗朗索瓦没敢照实翻译。回头对杨志笑道:“他问是确定要较量一番么?”
杨志点点头后,法国军官张罗着让人拿来练习用地木头枪,还有两套护具。杨志接过木头枪。却对拿着护具士兵摇手道:“中国士兵在练习刺杀的时候,从来不用这玩意,我们强调的是实战。”
高大的法国士兵听了弗朗索瓦的翻译后,露出一阵不屑的笑容,端着木枪走到场地中央。摆开了架势。
“嗨。你不提醒他小心一点么?”弗朗索瓦见沈一阳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不由地问了一句。出发之前上峰可是一再打了招呼的。眼下中国政府和英法之间的关系正处在一种微妙地状态下,千万别再惹出别的不愉快来了。弗朗索瓦说这话,实际上是希望沈一阳来劝解一下杨志,毕竟出战的法国士兵,从块头上要远远的大于杨志。
杨志的拼刺什么水平,沈一阳可是亲眼见识过地,打哈鲁宾地时候,杨志一个人面对两个高大的俄军士兵,也没有落下风。俄军地拼刺能力,即便不如法军,也不会差多少吧,一对一沈一阳对杨志有绝对的信心。再说了,中国人的白刃战水平,哪里是西方人能理解的了的?
“呵呵,你还是为你的同胞担心一下吧。”沈一阳笑了笑,往后站了站,这时候一干中国军官也围了上来,法国士兵们也靠上来,众人围成了一个***。
一声开始后,高大的法国士兵号丧似的一声大叫,丝毫没有把杨志放在眼里的意思,猛冲了上来,大有一枪放倒杨志的意思。高大法国士兵的气势确实挺足的,看来也是这队士兵中拼刺功夫最好的一个,这一招出手马上遭来了同伴的一阵喝彩声,仿佛已经看见了杨志中枪倒下的场面。
出乎预料的事情出现了,场中的杨志不过是轻轻的往边上一个侧步,接着用木枪轻轻搭住对手的木枪,然后借尽往边上一带,用力过猛的法国士兵身子往前一冲的时候,杨志的枪托闪电般的往上一抬,法国士兵的下巴好像主动往杨志的枪托上送一样,狠狠的挨了一样。
一声闷响之后,法国士兵疼的往后一仰,木枪也往上一抬,这时候杨志不慌不忙的一声大喊:“杀!”木枪头狠狠的扎在对手的肚子上,对手疼的顿时缩成了煮熟的虾子一般,双足往地上一跪,木枪往地上一丢,双手捂着肚子站不起来了。
丢下木枪,杨志轻松的拍了拍手道:“送他去医院吧,但愿他还能剩下一半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