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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2 / 2)

门开了,她却一动也不动的站着发抖,没有要移步出来的意思。

这断狱官见状竟抖得比她还凶。

“怎么了?”公孙谋蹙眉问她。

她苍白着脸,两行热泪顿时滚下来,他心一揪,亲自走进牢里,牵起她的手。“这狗东西让你受委屈了?”

她鼻子吸了两下,哭得更厉害,他脸色无比难看,上前要抱住她,她突然尖叫一声,他低首一看,竟看见她满裙子的血,他倏地倒抽一口气。“这怎么回事?!”他心惊的勃然大怒。

“我”一见到他,鸳纯水只知道委屈的哭,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他见了更是心疼难忍,强自按捺下狂怒的心情,先小心颤抖的痹篇她的伤口,将她裹在自己胸前后抱出牢房。

出了牢房目光一对向断狱官,满肚子的怒气风暴立即扫向他。“你敢对她动刑!”

“小小臣糊涂,小臣该死!”断狱官干脆用力磕下头,满身是汗,担心自己怕是要没命了。

“你!”公孙谋怒极反笑。

断狱官一见,惊得嘴巴拢不起,谁都知道公孙谋笑脸的意思,他真要没命了,他吓得几乎要尿裤子了。

“尚涌。”他低喝。

“属下明白。”主子的意思他清楚得很,抽出长刀,这一刀就要剁下去。

“等等。”公孙谋怀里的人儿因受惊过度嗫嚅的低喊出声。

尚涌听见,住了手瞧向主子。

“他伤你这般你还想为这东西求情?”公孙谋不以为然的发怒。他都不曾将她伤成这可怜模样,这狗东西竟敢让她见血,该死!

“是我没有证明,不能全怪他。”她摇着首,抽噎的说,眼里对他还有些责怪,怪他竟然没有给她证明。

“谁说你没有证明的?”他怒目瞪向她。

“我哪有?”她一脸的埋怨。

“本官早给你了。”

“咦?”他叹了口气。“你腰间的环佩铃铛就是最好的证明!”

“啊!”鸳纯水吃惊地瞧着还系在腰间的响物。“这就是证明?”

“这东西自本官成年后就从不离身,早就是本官的象征,见到它如同见到本官,你说它不是证明是什么?”他没好气的说。

“可是您没对我明说,我又怎么会知道!”

“哼,你不知道,这狗东西该知道,他瞎了眼,竟没瞧见你身上的东西,该死的人是他,他竟还敢对你动刑,你说本官饶得了这厮吗?”

断狱官一听,自己确实是瞎了狗眼,竟然没有看见她身上意义非凡的环佩铃铛,难道自己真注定要倒大楣了?

“算了啦,这环佩铃铛虽然是证物,但是没有细看谁又能确认,所以他罪不致死,你别为难他了。”她扯着公孙谋哀求。

“你又来了”

刹那间众人突然睁大了眼,因为这位大姑娘竟然堵住了大人的嘴,吻得大人吃惊瞠目,但不消片刻,大人也甘之如饴地阖上眼享受这个吻。

好半晌她才结束长吻,红着脸羞怯怯的将脸埋进他的胸窝。

池满足的睁开眼,瞧见众人呆若木鸡的模样,他冷峻的扫了众人一眼,大伙立即低下首,可不敢再多有表情,免得惹得大人恼羞成怒,但偏偏这断狱官不像众人见怪不怪,惊异的张大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冷酷的公孙谋竟会当众被呃轻薄?

发现断狱官还一脸震惊的张嘴,公孙谋怒瞪向他,一副要宰了他的模样,才要出声唤尚涌,一只小手就提醒的扯了扯他的衣襟。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和平处理,嗯哼?”这丫头为了救人,这回还真主动得令他措手不及啊!

她埋在他胸膛,闷着点头,还是羞得不敢瞧见众人的目光。

“知道了。”他抿嘴说,转个身。“尚涌,饶了这厮,就赏他一顿毒打吧。”他勉强吩咐。

捡回一条命,断狱官喜上眉梢,可惜他并不知道他这条狗命并没有保住多久。

半夜里鸳纯水发了高烧。

整个公孙府邸慌乱杂沓,大夫在她房里来来去去。

“她怎么了?”公孙谋全身涨着怒气问向大夫。

“回大人,姑娘因为身上的伤引起心绞症发作了。”大夫盗着汗回答。

“怎么会这样?本官抱她回府时她还好好的。”他厉声问。

“小人想姑娘是白天受了刺激,再加上身上的伤导致半夜里禁不住发作了。”大夫抖声解释。

“该死!”他低咒一声。

“大人”大夫吓得也差点得了心绞症的喘不上气来。

“她会有生命危险吗?”

“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这回虽受了刺激,但病发得不算严重,只要高烧退了就会没事,但以后要格外注意,别再惊吓她了。”大夫苦口婆心,其实这些话他上回就说了,只是事隔没多久,她又被刺激得发病了。

“下去吧!”他沉声说。

大夫闻言不安的退出。

“尚涌。”他疾唤。

“大人。”尚涌立即来到他跟前。

“去,去把那断狱官的头给本官拧下来!”

“可是您不是说要放了他?”

“记得别让水儿知道。”他露出如鬼魅般的笑容。

看到这笑容,尚涌不敢再多问,隔日就传来那断狱官自杀的死讯。

敝只能怪那断狱官有眼无珠,竟敢伤了鸳纯水,再加上倒楣,遇上她心绞症病发,就算她以吻相救,他也回天乏术了。

“咦?袁妞?啊!你怎么来了?”一早看见袁妞捧着葯出现在她床头,鸳纯水惊喜交加。

“是公孙大人把奴婢由并州接进府来的。”袁妞见到小姐也开心得很。

“是大人接你来跟我作伴的?”她讶异的睁眼。

“嗯,大人说我自幼就伺候小姐,最了解小姐的病情,所以把我接来照顾您,还交代要我好好伺候,不得出现差池。”

“这家伙威胁你?”鸳纯水气嘟嘟的皱鼻抿嘴。

“才不是,我想是大人担心小姐的身子,不过说来奇怪,为什么小姐自遇见大人后就不犊臁发,以前不会这样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袁妞皱着眉问。

“这个嘛就叫冤家克星,这家伙专门生来整我的,你都不知道,我差点没被他玩死了。”她气愤的数落。

“是吗?可是我怎么瞧小姐除了发病以外,在这过得挺好的,府里上下似乎对小姐极为恭敬,而公孙大人更不用说了,瞧小姐吃的住的,在这府邸哪一样不是最顶尖的?这样小姐也说他想玩死你?”袁妞疑惑的瞧着她。

“这些哎呀,你不知道啦,他有时心眼坏得很,老想着把我养得肥肥的再痛宰。”

“是吗?”袁妞半信半疑,公孙大人是这样的人吗?

“没错,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喔?”不解大人既然如小姐所言的恶劣,那他干么要大费周章的将她接来伺候小姐?

“纯水姑娘。”尚涌突然在房外出声。

“进来吧。”鸳纯水道。

“姑娘身体可有好些?”一进房后他先恭谨的问。他对鸳纯水的态度异常战兢,因为他可是清楚得很这丫头对大人的影响力。

“好多了。”她笑着回说。

“那就好,这样大人就不会心烦了。”他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他心烦我?”

“是啊,您病的这几天大人可烦躁了,不少人吃了他的排头。”他不小心说出了大人的任性恶行。事实上大人这几天脾气奇差无比,不少王公大臣到了府邸请示都吃了闭门羹,不然就是遭到一顿痛骂,就连陛下几次相请他进宫议事,他也都毫不迟疑的回绝,甚至还将几个不识相来求官的富商给打了一顿。

吓得众人噤若寒蝉,没人敢多接近他。

“他又胡乱迁怒了,真是死性不改!”鸳纯水像在怒骂自家相公一样咬牙切齿。

她可以想象这家伙遇事不如意就让周遭人跟着倒楣的劣根性,她生病的这几天他肯定不知又整了多少人!

可是奇怪了,她生病养伤,干他什么事,他生什么气?

莫名其妙!

尚涌苦笑。“所以您还是赶紧好起来下床去看着大人,否则大人又要任性而为了。”他还真没想到自己会对这丫头说这种话,他是大人的下属不是吗?怎么跟着她一起数落起大人来了,这让大人知道了,他可要倒大楣了!

不过跟着姑娘一起数落,大人应该没辙

“哼,这自大的家伙才不会听我的呢!”

“那可不一定。”尚涌颇有深意的看着她。

知道他指的是她几次“交易”救人之事,她赧然的咳了两声。“呃你找我有什么事?”她不自在的岔开了话题。

“喔,大人差我来告诉姑娘,元美姬的事已解决了,请您不用担心。”他说出来此的目的。

“是吗?元美姬的爹是无辜的吗?”她兴奋的问。

“不怎么清白,他还是贪赃了点东西,不过不严重就是了,大人已经下令解除他郎官的职务并缴回贪赃所得,既往罪行就不再追究了。”

“他这事处理得真漂亮。”她高兴的大赞。“早知道如此他早点出面就好,何必让我平白挨了一顿打。”她揉着已经结痂不太疼的小屁屁抱怨。

“嗯,是啊,不过大人本来根本不管这事的,但最后大人说您为这乌七八糟的事搞成这模样,他气不过干脆亲自解决了事,省得您再去烦他。”

“他真这么说?”

“嗯,我想大人不想您为这事再心烦。”

“他会这么好心对我?”她瞧向一旁掩嘴偷笑的袁妞,才刚说着公孙谋的坏话,可尚涌带来的消息却不是这样她有些尴尬的窘迫不安起来。

见尚涌离去后,袁妞马上咕嚷着“哟,大人这究竟是整人还是疼人啊?”

她盯着楼板,说不出话来,事实上她也搞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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