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管事的这时候出面,对被惊吓住的黑人说如果再闹事就报警。对方便灰溜溜地走了。又转过头对段心生说如果可以还请赔偿刚刚他们的损失。
冯迁赶紧道歉,规规矩矩地按照对方的要求作了赔偿。
全程段心生都跟个局外人一样,他略带挑衅地望着几步开外的段业,直到对方慢慢走过来拉住他的手,沉声道:“我送你回去。”
这回段心生没有挣脱,他任由他拉着懒洋洋地往外走,看着对方不太自然的步伐,他忍不住冷笑道:“爸爸怎么不亲自替我出头了?拿冯迁当枪使,我刚刚要是真的下了手,冯迁怕是顶不住吧?”
段业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声音不疾不徐:“你要是真下了手,估计就得在这里的监狱待个半年了。”
他们已经走到了外面,直射的太阳光照亮的世界与之前昏暗的酒吧形成强烈对此,段心生感受着手上传来真实的触感,看着眼前被光晕包围的背影,他感觉自己在清明与恍惚的状态里打着摆。
“可是爸爸不是神通广大吗,连死亡都可以编织,又怎么会让我坐牢呢?”
前面的身影站住,段业站在一辆车前,打开车门,一把将段心生塞进去,接着自己挤进去,关上车门。动作一气呵成,隔绝了外面,他不再伪装,将段心生拉近身前,捏着他尖俏的下巴,眼里燃烧着怒气:“不要用你的安危挑衅我,这不值得。”
段心生并不理会他的怒气,他掰下他的手,放嘴里狠狠咬了一口,各种情绪全部退散,眼神微冷,说:“你没资格管我,你不是我爸爸,三年前咱们两清了,我不欠你什么!”
段业怒极反笑:“很好,我们两清,你不欠我。你在国外的一切开销用度从哪里来?你三年前继承的财产是谁的?你现在又住着谁给你买的房子?”
段心生越听越沉不住气,早就气得体内的酒精快烧着了,他怒道:“好啊,你这是要跟我算总账?我们就好好算一下,要不是你死了谁稀罕你的臭钱!反正我不是你亲生的,名不正言不顺地拿你的钱我都嫌膈应!”
段业反而平静下来,他将拐杖靠在一边,整了整衣服,道:“可那些臭钱你毕竟用了,三年来各种开销,算上利息……你要还的话也是笔不小的数目,就算把你卖了也不一定够。”
他有些轻佻地拍了拍段心生因为怒气红晕的脸颊,风流地笑道:“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当我的便宜儿子吧!”
段心生愤怒地挥开他的手,道:“我迟早会还你钱的!”
段业有些倦怠地靠在椅背上,不甚在意道:“行,我等着,没还上之前你还是我儿子。现在送你回去,咱们的账以后慢慢算。”他打开车窗,对一直等在外面的冯迁说:“上来吧,开车送他回去。”
冯迁上车之后有些尴尬地冲段心生笑了笑,却换来一个冷哼,他自觉碰一鼻子灰,并且这短短的几个小时让他不禁怀疑与自己融洽相处了一年半的小段真的是眼前的少年吗?
车子缓缓启动,段业闭目养神着,不动声色地伸长臂膀将段心生捞过来,将他的手握进掌心:“坐那么远做什么。”
段心生本想挣开,段业紧了紧,疲惫道:“不闹了,爸爸休息一下。”
他看着父亲深邃的眼窝,眉间有了隐隐的皱纹,就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力气。
靠在一边的拐杖刺眼极了,他闭上眼冥想。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感觉像做梦一样,一切发展都显得天马行空般的荒诞,他有一大堆问题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