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胸口。然而也许是酒精开始起作用,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靠着这个人沉入一场安稳静好的梦。
36.
车子开的平稳,段心生一路在混沌与清醒间徘徊,所以车子停下之后旁边有气息靠近一下子让他惊醒。
他眼神锐利,充满戒备,往后挪开,冷冷道:“你想干什么?”
段业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说:“原来你没睡着,到了。”
段心生往外看了看,就要下车,才想起来手还被握着,他面无表情道:“那我可以下车了吗?”
段业沉沉地盯着他,眼里欲言又止,终是没说什么放开他,在段心生打开门出去之前,他问:“你是不是不希望爸爸回来?”
段心生的身影顿了顿,他听见身后的人温柔地叹道:“爸爸很想你。”
好像身后有牛鬼蛇神的追逐,段心生一路小跑着回了家,直到进了家门,他才靠着门缓缓蹲下去。各路感官情绪回归,他狠狠地掐自己的胳膊,感到持续的闷疼,他反而笑了,眼泪却止不住地涌上来。
他倔强地擦掉,站起来给岑纯打电话:“你跟我说不认识冯迁。”
近期连续两次接到段心生的电话让岑纯感觉一丝不寻常,他已经有点猜到,只平静地说:“我确实不认识。”
段心生接着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出国之前还是之后?”
岑纯顿了顿,道:“你见到他了?”
段心生冷笑:“你应该不意外吧?我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想必这次见面都是你们计划好的?跟之前的消失一样?”
岑纯无奈道:“小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不管是之前的消失和现在的现身,你爸爸都是有苦衷的。他的腿你也应该看到了,你不该误会他。”
“我有没有误会你很清楚,三年了,你们瞒了我三年,你知道我最开始怎么说服我自己接受他已经不在了的事实吗?结果他早就回来了,你们却不告诉我。”
段心生说:“你们的心太狠了。”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脑袋放空。
公寓外面传来旁边小学放学的铃声,接着应该会有学生鱼贯而出,三两成群热闹百态。往常这时候他都会坐在阳台开始画画,画里的学生或开怀大笑或垂头丧气。
然而今天他听着外面的声音,却再也没了拿笔的动力。
手机在手里摩挲,直到外面的声音消散,天黑了下来,段心生终于拿起电话拨通了冯迁的电话。
“你跟他在一起吗?叫他接电话。”
冯迁却说他已经与段业分开,要告诉段心生酒店的电话。
段心生说:“不用了,你让他给我打电话,就说我有事找他。”
那之后等了不到五分钟电话就响了,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快了几分,端坐着好像那人就在对面,一本正经道:“你说我还是你儿子对吗?”
段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的沙哑,显得很性`感,他低低地笑了声:“你欠我那么多债,只能当儿子抵了。”
段心生气道:“好,那你对当年还没成年的儿子不闻不问是不是又该做点补偿?这补偿就算抵了这三年欠你的钱,所以我不欠你了!”
段业忍不住大笑:“宝贝儿你的账算的有点糊涂啊,如果你是我儿子,那本身你就不欠我;如果你不是,又何来补偿相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