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有八|九不在家。
赵小懿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应该给恭玏打个电话,毕竟他自认为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只是一连打了三次,都是才接通就被掐断,后来再打就关机了,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有点儿哭笑不得,这还一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呢,要不要这么小心眼?这是在告诉他自己很生气吗?幼稚!
现在才中午十二点,他不知道恭玏在哪里,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找人,除了在这里守株待兔,还真是别无选择。
就这样,赵小懿靠在门口的石墩上,点了根烟,顶着正午的大太阳,开始了遥遥无期的等待。
排练室——
“怎么不接电话?”胡一卓见恭玏一连挂了几个电话最后干脆关机,他很好奇。
“不想接。”
“你不想做的事只要哼一声,有谁还敢三番五次往枪口上撞?除非他活腻了。”
“你想说什么?”
“随便分析一下,这个人要么就是软硬不吃,你拿他也没办法;要么就是你不愿用对付其他人的手段来对付他;如果都不是,那就只能……”
恭玏用一个愿闻其详的眼神看着他。
“只能说明你在走心。都说到这份儿上,就不用我再解释了吧?”
难得恭玏没有大发雷霆,他问道:“你觉得我是这么容易走心的人吗?”
“当然不是,”胡一卓说:“不过认识你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因为不想接一个电话而关手机,这是个反常的举动,应该注意哦。”
“你想多了,”恭玏用手指随便梳理着头发,叹了口气:“就是心烦,别的原因没有。”
“心烦?那让我再猜猜是什么原因让你烦成这样。”胡一卓卸下身上的吉他,想都不想就说:“因为赵警官?”
这“猜测”可真够单刀直入一针见血的,别看胡一卓平时吊儿郎当没个正经,这人十分善于察言观色,脑子好使很细心还很会分析问题。
“关他屁事!”恭玏的语调明显拉高。
“别激动啊,我也只是从一些蛛丝马迹来判断的。”胡一卓继续道:“你想想,这几个月你天天跟他在一起,同吃同睡朝夕相处,人家为了保护你连手都被打折了。关键是你知不知道那晚上你送赵警官来医院时,你脸上写的是什么?”
“……”恭玏愣怔怔的,不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胡一卓一个字一个字嚼出来:“这是我的人,你看着办吧。”然后想了几秒又补充道:“那吓人劲儿仅次于在脑门儿上刻个‘顺我者生逆我者亡’了。”
这句话胡一卓说得轻巧,可听的人却有种泰山压顶的不适感。恭玏问自己,那晚上他真有那么吓人吗?他那天确实很恼火,但都是针对那群偷袭的王八蛋,并不像胡一卓说的是因为……
“还有,我发现昨天比赛前你看见赵警官带着那空姐过来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厌恶和反感,这种表情显然不是针对赵警官,因为如果是你跟他之间的冲突,那么按照这几个月来你们俩解决矛盾的方式,要么当场对骂,要么直接动手。你脸上会出现那种表情,明显是冲着那空姐去的,最重要的是,”胡一卓顿了顿,“现在是个人就能看出来赵警官有多喜欢她,完全把她当掌上明珠一样捧着。前后一联系起来,就能解释你为什么这么讨厌那空姐了——因为赵警官稀罕人家。”
“你是说……因为赵小懿喜欢刘盈盈,所以我才会讨厌她?”恭玏问。
“准确来说这应该叫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