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长了腿,面对着阳光,晃动的阴影落在她脸上,照得皮肤几近透明,连一双黑亮的眼睛也被照成浅淡的棕色。她直身拿下衣服,瘦小的背影落在桌上,晃晃悠悠。
方越然盯着她的背影和笔直的腿,霎时走神。
“我去换个衣服。”她抱着衣服匆匆到更衣室。
方越然恩了一声,端起自己的碗,该吃吃该喝喝,甩去脑内不该想的东西。
扔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涂桑喝下最后一口粥,瞟了眼来电人,未知电话号码,归属地是深圳。
“不接?”方越然见她许久不接,问。
“嗯,怕是一些没事找事的人,还是不接好了。”停了几秒,她接着说,“早餐很好吃,我有事情就先走了。”
她连道谢的言辞都忘了说,头也不回拿起包就走人,比谁都跑得快。
恰逢上堵车,她也不管不顾,拔腿跑到人少的地方,拦了一辆私家车便走人。
车流散开,终于开得快了起来,手机上收到茹景的电话,让涂桑悬着的心白白吓了一跳,她还以为是方越然打来的电话。
“什么事儿?”
电话里吼,“你翘班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是真生病了?”
“没……,昨晚去接我姨妈和姨夫了,对,你到公寓门口来接我。”
“出什么事了,钱包被偷了?”
“差不多,被姨妈拿走了,估计要不回来了,你先借我些生活费。”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试图减轻头痛。
刺刺刺,电话突然掉线,被另外一个电话挤进来,说话人是个年轻的嗓音,至少分辨得出来他的声音里是疑惑和紧张,想要克制住自己话说得缜密些,可是不觉中又透露出颇多的漏洞。
他应该是在大风里走路,说话时气喘得很粗重,“凌周是被冤枉的,你快去救你弟弟出来。”
涂桑摈着呼吸,不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你要凌周去死吗,他其实心里没有多坏。”
语无伦次地说着凌周的好。
“你是谁。”
电话那边卡壳,堵了好半天才丢出一句,“你来顺条路找我,我在路口等你。”
说完便挂了电话。
涂桑握紧手机,眉头微皱,凌周是被冤枉的,这些话从何谈起,听电话那边笃定的语气,涂桑难免将之前见凌周时,与他的那句“对不起”结合起来。
似是陷入了迷雾。
“司机,麻烦掉头去顺条路。”
陇南的顺条路南闵巷这一带主要是棚户区,百来户人家都在这里住着。涂桑站在巷子口,望着这一处的住房,房屋低矮拥挤,门前潮湿,不少房屋的墙皮已经脱落,露出掉了色的红砖。
“你是涂桑?”
突然蹿出来的一个人让涂桑哆嗦了一下。
涂桑摸了摸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望着面前的人,约20岁左右的样子,普通平凡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