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的疼,昨晚就不应该喝酒的。
“这里是……?”
“我家。”方越然挑眉,举起手里的苹果,猛地咬了一大口,“酒店那边给你请好假了,没什么可担心的。”
他一一解除她还在缓慢思考的问题。
涂桑彻底清醒了,摸着肩膀,眼睛里闪过一丝尴尬,“不好意思,昨晚喝多了。呃,谢谢你,我收拾一下马上就走。”
她的话落下,方越然仍旧站在门口看她。
涂桑头疼,回视他,他今天这一身倒是穿得好看,熨帖的高领米色针织衫配上卡其色的休闲裤,干净又温暖。
“你昨晚可不止喝多了,还做了其他的事情,不记得了?”他拧着眉头,纠结。
涂桑一怔,昨晚她还做了什么?她的酒品向来很好,喝高了倒头就睡觉,什么事也不会有不会发生,不像有的人喝多了发酒疯,她可从来没这样过。
她迟疑地开口,“做了什么?”
方越然偏头微微笑,拿余光去瞧她的模样,昨天开车送她回公司后,她倒是真老实安静地窝在沙发上睡着,像个极没有安全感的孩子,细长的胳膊抱住双膝脑袋埋在膝盖上,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动作。
他整理好房间后,再回过头来取看她,沙发上空无一人,只听见洗手间里传来呕吐的声音。
他默笑了一下,不会喝酒逞什么强,可是她那副样子却是真实的自我。
“还难受吗,我给你去煮点儿姜汤喝。”
见她歪歪扭扭从洗手间里出来,他忙上前扶住她,她半闭半睁着眼迷茫地看了眼他,随后直接整个人窝在他的怀里哭,一个人无声地哭,眼泪在他胸前成了河,不停地流淌。
他手足无措,想问一句怎么了,她的回应倒是惊人,直接吐了他一身,细细地喊了句“我难受”后,就睡着了。留下方越然一个人面对着眼前的人和事,哭笑不得。
衣服上都是发酸的呕吐物,异样的味道充斥在整间屋子,她睡得挺香,他觉得拿了个烫手山芋,她断然是不能穿着满是味道的衣服睡觉,而现下的境况却是困窘,他要收拾屋子以及给她换衣服。
“吐了我一身,嗯,你自己也是弄得脏兮兮的。”他摸着下巴,仰望天花板。
涂桑这才反应过来,他说得是这个问题,她刚想低头道歉,俨然发现自己穿的衣服不对,一套宽松浅蓝色及膝盖的睡衣,和她在家里长穿的那一套有些像,她起床时没能意识到,还以为就是自己的衣服。
既然这样……那就是方越然晚上还帮自己换了衣服?
她脸色陡然通红,低头默不作声。
咳咳,方越然轻咳一声,原来镇定自若的人此时也有些慌乱,他忙解释,“情况使然,我不是故意冒犯,嗯,我是闭着眼睛给你穿的。”
她的脸越来越红,恨不得滴出血来,心跳的速度比任何一次都要快。
氛围一下子变得微妙,就连周围的风,飘起来的窗帘,透窗而来的光,也跟着起哄,热烈又温柔。
方越然率先打破平静,说了句我先下楼,便走了。
涂桑站在门口,过了好一会儿才关上门,倚在门背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北面小阳台是晾衣服的地方,她的白色t恤与他的白衬衣并排晾在一起,两个人的袖口时不时在风力地作用下碰到一起,像是谨小慎微的触碰,短暂又漫长。
她坐在小凳子上盯着看了会儿才收回目光,将视线放在旁边的小桌上,青菜粥配上几碟小菜,卖相好看。
她真是想快一点儿走。
方越然好像若无其事,淡定地让她吃完早餐后再走,反正今天又不上班,两个人都有时间,为什么要着急走?
她拿不出更好的理由辩驳。
他拿了两个精致的青花瓷碗,递给她,“尝尝我的手艺,我自认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