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成和差点跳起来,但闻于野抬手止住了他,接着道:“但舅父他不同意啊。”
昌成和惊道:“什么?!”
闻于野道:“是啊,舅父说要以我的婚事为先。他想让我娶濮阳郡公的小儿子,如果你再娶他的女儿,那么我们两个的婚事都归于同一家,不利于我们以联姻扩大自家势力。”
昌成和哽咽道:“可是,可是,我真的很喜欢胥嫣啊!为了她,我到现在都没有娶妻呢!”
闻于野同情地看着他,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但舅父那边怎么也不肯松口。我虽然是王爷,舅父却是我的长辈,我也不好对他太过勉强。要不这样吧,你自己去向他争取试试,我毕竟是外甥,但你是舅父的亲生儿子啊。”
昌成和抱着这一丝聊胜于无的希望,灰溜溜地走了,闻于野身边重归平静。
章高旻自从被他整治过一次之后,现在老实多了,话是能少说就少说,能不说就不说。但这样的坏处就是闻于野身边再没个能说话的人了。他静静看着那些下人从门外经过,个个毕恭毕敬俯首帖耳,无趣极了。
也怪不得他们,下人对主子该当敬畏,更何况闻于野这样的主子。
高处不胜寒,这样的孤独本该是意料之中的。
昨夜刚下过雨,地面湿滑,闻于野在家中漫无目的地闲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间耳房门前。
贺兰山被送来试婚那天曾经在这里等待,那之后闻于野下令不要挪动这间屋里的任何物事,只照常扫地擦桌子就好。
在门前站了一会儿,闻于野推门入内。
这间屋子很小,只有一桌一椅,桌上摆着一盆装饰植物,已经枯萎了。
这还是闻于野第一次进到这里,他四下看看,又捏捏枯黄的叶子,唤了个下人进来,问道:“平日里打扫这间房的人,把他叫过来。”
片刻后进来个小厮,闻于野坐在桌边,道:“这个盆栽是什么时候开始枯萎的?”
小厮道:“回禀王爷,这个盆栽放在房中已经好几个月了,大概是王爷与十六王的婚事之后,它就开始枯萎了,小的每日给它浇水施肥,可却起不到半点作用。因为王爷下令不许挪动房中的物事,所以小的只能把枯萎的盆栽留在这里……对了,小的还让花匠来看过,他说盆栽是被药给浇坏了,所以救不活了。”
闻于野眉心一动,疑惑道:“药?什么药?”
小厮道:“具体的小的不知,小的还是去请花匠来回王爷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