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给的代号真是……简单直接。”
“那么说你也看到她了?”
穆德眼神此刻变得有点飘忽,语气略显生硬的问道:
“能形容一下她吗?”
“据我所知,你们不是才去游骑兵旅那边调查过吗?”
凯奇中校靠在沙发上反问:
“作为战斗最激烈同时也是伤亡最重,以至于不得不回国修整的部队,他们才是离那个……那个‘亚洲女孩’最近的人,他们不是比我更有发言权吗?”
“但他们完全将那个人改得面目全非啊!”
史考莉激动的提高了音量,同时向凯奇中校讲述了她今天的遭遇。
“……这个和我们想知道的‘真相’差距太大了。”
“哈哈哈……史考莉小姐,这个是军队文化。因为恐惧,所以他们需要寄托;因为团结,所以他们的描述开始趋同化——他们不是在创造一个神,而仅仅是把那个女孩摆到了他们心目中的那个位置上而已。”
凯奇中校开心的笑了笑,但接着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没有人不怕死,哪怕一个士兵正在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勇敢的冲锋,那也更多的是一种平时训练的条件反射,并不是说他的内心勇敢无畏——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到他们的那种恐惧与无助”
“你也做不到吗?”
穆德问道。
“我只能战胜自己的恐惧与无助……”
突然,凯奇听了下来,歪着头想了想后否定了自己的答案:
“不,我或许连自己的也没有战胜,我只是被命运引导着,被丽塔强推着不断向前,她那绝对胜利的信念才是我有今日成的主要原因吧……”
“咳,那么能讲述一下你在战场上所看到的那个女孩吗?”
穆德轻轻咳嗽了一下拉回了明显有些走神的中校,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我们不是正式的听证,所以不用考虑什么用词啊、记录啊什么的,想到什么说什么行。”
“嗯……你们见过最精美的机器是什么?我是说那种能让人体会到美感的那种。”
“机械手表。”
虽然史考莉的回答显得有些感性,但穆德也通过微微点头认同了这个答案。
“那是一种平衡与灵巧的美。”
“那你们可以想象一下这样的场景:她如同机械表中的齿轮,精确‘咬合’外星人的每一个漏洞,以匪夷所思的流畅游走在外星人最多的地方。那种感受只有在远处能够纵观全局时才能体会,那时她带着小伙子们对着外星人的前锋进行反冲锋——她像是一个无法被接触的幽灵一样,外星人所有的攻击都被灵巧的避过,而她的攻击每次都能让一个外星人倒地不起——甚至都没有看到她有瞄准的动作,外星人如同主动撞上了她的子弹,撞上了她的刀刃……”
凯奇中校说着用餐刀比划了一下:
“她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不断撕扯这外星人的锋线,而那些陆战队的小伙子们如同她的卫兵拱卫着她的侧翼,将那些被撕碎的锋线碎片更进一步的吞个精光。他们像势不可当的巨浪,让外星人这些沙滩上的盐粒瞬间消失在了他们的拍打中。”
“在你看来,这有可能是某种预知或者控心能力吗?”
穆德适时提问,这个结论或许在正规调查机构看来离经叛道,但作为“外星威胁及超常现象预警部门”的部长,他的工作是干这个的。
“控心什么的我不太清楚,但说到预知……”
凯奇中校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我觉得算我有预知能力也永远做不到她所做的那些。”
——情报带来希望,同伴分担痛苦,而这些在带来力量减轻痛苦温暖心灵的同时,却也让人失去了超越绝望,超越自己的机会。——
“好了……到这里吧,我等下还要去一趟花店,晚点还要去一次医院。”
看了看手表,凯奇中校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一个充满暖意的微笑。
“医生告诉我说丽塔这几天能尝试下床了。”
“啊……抱歉,耽误你时间了——最后一个问题:游骑兵们认为‘亚洲女孩’是个神灵,那么……”
穆德连忙起身,与凯奇中校握手告别,但这时他又一次提出了问题:
“在你看来,‘亚洲女孩’有可能真的是神吗?”
“有足够的力量,能带给人们以希望,能带领战士们走向胜利——外加还足够的神秘……”
凯奇中校转身离开前,留下了那个不是回答的回答:
“有了这些,她到底是不是神明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