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情的时候经历了什么。这小家伙看着没心没肺,却心思敏感,除了贪玩还很聪明,叶迟平时要动一动坏心思,它能配合的天衣无缝,实在也算个小人精。
叶迟不动声色的把鬼娃娃从上到下摸了一遍,确认它没有外伤,这才微笑着看向燕凌:“大师姐,你们这是怎么它了?它平时神气的很,现在焉哒哒像受了欺负一样,无界山名门正派,欺负一个小孩子算怎么回事?”
他这说的不留余地,十分尖刻且咄咄逼人,燕凌却也没露出什么愠色,实话对他说了:“它的事由掌门真人亲自定夺,你问我不如问你自己,它是怎么回事。”
叶迟轻笑一声:“亲自定夺?背地里的亲自定夺?这大门派的做派还真是偷——”
“叶迟!”殷玄弋终于打断他,“你闹够了没有!”
叶迟飞快的抿了抿唇,如果刚才只是虚张声势,这时候却又莫名生起气来,他凉凉的看了殷玄弋一眼,一句话都没再说,转身就出了山门。
走了两步他却又快速返回来,叶迟站到殷玄弋面前,问他:“你以后下山历练,会来找我吗?”
殷玄弋愣了一愣,没回答,叶迟垂下头眨了眨眼睛,自说自话道:“好。”也不知道他这个好是哪个意思。
叶迟还记得自己来的时候是被殷玄弋提着上来的,现在走,身边就只剩了鬼娃娃。他走出好长一段阶梯,似有所觉的回过头去,正看到殷玄弋转身离开的背影,他衣摆滑出一道弧线,消失在了山门之内。
叶迟在原地站了一会,这才折过身继续往山下走去。
无界之门、无界之门,所有的渊源都在这里,此次下了无界山,等到了时机,必然是要回来的,到时候恐怕就是翻天之时……
……
叶迟走了小半日才终于到了无界山脚下,山脚下有一条由山里出来的溪流,浅浅的铺了一层,源源不断的往东边漂流远去。水下沙土经年累月之间被冲蚀殆尽,只余下一些石块沉底,也都被打磨尽了棱角,圆滚滚的或随着水流滚上一段。
叶迟顺着溪流继续往前,经过这小半日,鬼娃娃才又生龙活虎起来,只是变得异常粘人,动不动就要用脑袋蹭蹭叶迟。它蹭便蹭了,蹭到后来不知得了什么乐趣,专门用那俩软趴趴的小辫子顶他,叶迟怕痒的很,边跳脚边不轻不重的警告它:“你再这样我把就你扔小溪里去!”
他转念一想,又乐了:“等我给你准备个小盆,你顺着水流飘下去,会途径一座寺庙,被庙里一个老僧捡去,给你赐个名儿,叫‘江流’……”
叶迟一路说一路走,两个缺心眼都各有乐趣,没心没肺的抛掉了无界山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心事,就这样吵吵嚷嚷着从密林小溪间穿行而去。
林子之外横了一条灰头土脸的官道,尚且宽敞,能容两架马车对行而过,叶迟出了树林顺着官道继续走,又走了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一座小镇。
小镇外围围着一条老旧的城墙,剥落的十分厉害,四处打眼漏风,不修葺也不推倒,就这样不三不四的立在那里,瞧着极为落魄。
官道从镇前分了两处岔道,一道通入镇里,另一道隐约似乎是埋入了一座大山之中,那山说高不高,倒也不会矮得如个土包,不过面积可观,叶迟打眼看去,竟发现那小镇却是被这大山环抱了起来。
大山就像一个身前兜着筐子的老妇,把镇子一股脑塞进了身前筐子里去,还塞的十分匆忙,没来得及凹个规整的造型,左支右绌的。
此镇名叫娘子井,发源已不可考,不过关于镇名倒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
说是以前闹旱灾,有个寡妇见婆婆要渴死了,就以身投井来祈求下雨,说来也怪,她投井后那井里居然真就冒出了水,源源不断取之不绝,再后来天上现出蛟龙,雨就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