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冷冷的看着张廷玉,“张大人,本宫在凌云峰一心为皇帝祈福,何来见外男一说,神佛面前,若打诳语,岂非要受神佛责罚。”
华妃轻笑,“熹贵妃在神佛面前胡言乱语也不让一次两次了,从前说过为皇上祈福愿一生吃素永不侍寝,不也没做到吗?当务之急,更该证明熹贵妃与外男并无接触才是正理,而不是拿神佛说事。”
甄嬛目光沉沉,与年世兰对视。
钮祜禄族人也站出来道:“启禀皇上,微臣方才同果贝子接熹贵妃回宫,见熹贵妃与果贝子眼神缠绵,似在诉说绵绵细雨,熹贵妃双眼通红含泪,果贝子面色有异,二人在甘露寺门口仍双手相牵,旁若无人,请皇上明鉴。”
甄嬛不可置信的看着钮祜禄族人,她怀有龙裔,是皇帝唯一的子嗣,以后就是天子,钮祜禄一族不举全族之力推举她上位,竟然还告发她,这是何道理。
钮祜禄族人擦了擦额头的汗,钮祜禄氏又不是没出过皇后,甄氏的流言民间都传遍了,他们可不想要这颗大雷。
皇帝此时已经黑了脸色,回想起上次熹贵妃和十七弟之间的私情,更是怀疑二人。
富察氏和年氏也纷纷站出来说民间的流言,请皇上明查。
熹贵妃眼看到了这种地步,面带委屈的看着皇帝,却见皇帝目光森森,心下顿时慌乱不堪。
年世兰此时开口,“皇上,民间流言而已,按理说不必当真,不过为平复流言,也为了还熹贵妃清白,不如现在让太医给熹贵妃诊脉,以平朝臣之言。”
甄嬛心惊胆战,连忙道:“臣妾在甘露寺等了皇上三年,皇上还要疑心臣妾吗?”
年世兰笑意不减,“给妹妹请脉,正是为还妹妹清白,难道妹妹宁愿终身被疑皇嗣有异,也不愿意请脉吗?”
甄嬛背后出了冷汗,她这一刻忽然觉得,年世兰没有阻碍她回宫,不是不能,而是有意让她回来,好一网打尽。
“皇上,给您请平安脉的太医在后殿候着呢?”年世兰提醒。
皇帝犹豫不决,他叫停朝臣们的上奏也不是不行,只是无论熹贵妃这胎即便无异,朝臣们也不会相信,为今之计,只能祈祷甄嬛并未做出通奸一事。
“叫太医过来。”
甄嬛闭上双眼,陷入了绝望,太医在搭脉后,惊慌失措,哆哆嗦嗦道熹贵妃这胎已经有四个月了。
突然血气上涌,皇帝险些喷出一口鲜血,在朝臣面前不能失态,他往下咽了咽,阴沉着脸,“熹贵妃,贬为庶人赐死,果贝子,除去爵位,圈禁宗人府。”
皇帝阴恻恻的想着,在朝臣面前先将你圈禁,先留你几个月,再过几个月再赐死。
朝臣们没想到熹贵妃真能做出这种事,感叹真是荒谬至极。
皇帝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喷出一口鲜血倒下,不省人事。
众人又手忙脚乱的为皇帝诊治,宗室则商议继承人一事。
皇帝死之前醒过来几次,他让夏刈去找为他续命的张道长,不成想复刈道张道长已人去楼空再也找不到人。
皇帝的精气神一下子就散了,他不觉得是张道长骗了他,而是觉得因甄嬛一事他失了老天庇佑,张道长也不帮他了。
他担心自己皇位落到他讨厌的那几个兄弟的手里,赶忙下旨将怡亲王的儿子过继封为太子。
死之前,他拉着年世兰说话,年世兰让其他人都出去,她坐在床榻旁的椅子上,听着皇帝怀念和她在王府时一起骑马的旧事。
“端嫔的那碗堕胎药,是你让她给我端来的吧。”年世兰忽然开口。
皇帝看年世兰表情并未变化,以为自己听错了,“世兰……”
“欢宜香里也有大量的麝香吧。”
皇帝这回听清了,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华贵妃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以她的性格竟从未宣之于口。
“世兰,朕是有苦衷的,所以朕许你高位,后宫妃嫔也由你管理处置。”
年世兰甜甜一笑,“世兰明白,但杀子之仇又不能不报。”
皇帝疑惑的看着她,又听她说,“太后,三阿哥,四阿哥和五阿哥,都是我杀的,哦对了,我还给您下了绝子药。”
皇帝瞪大了眼睛,想要骂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年世兰似笑非笑,“皇上,你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你活该断子绝孙。”
年世兰看着皇帝咽了气,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给大行皇帝守灵时,年世兰实在是哭不出来,就装晕了。
等到出殡下葬的日期,皇帝的棺椁放入了纯元皇后另一侧,众人哭嚎声不止。
年世兰想到皇帝吃了那么多含有朱砂硫磺的丹药,于是偷偷扔进去一个火折子。
众人还在哭丧,只听咣当的一声,大地好像都震了一下,只见棺椁附近涌出一团火球,随后又是咣的一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天,大行皇帝的坟炸了?
一时半会儿也没人敢上前,众人瞧着没了动静,让奴才们上前一看,皇帝和纯元皇后的棺椁被炸得粉碎,尸体也凑不出完好的。
众人目瞪口呆,大行皇帝下葬之日,坟被炸了,这是上天有什么预警吗。
还是说大行皇帝做的事太过于离谱,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那真是老天有眼啊。
新帝登基后,年世兰和新帝提出要去圆明园住,宫里太妃多,新帝正愁没地方给太妃住呢,当然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