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到之前就收回了视线。

说真的，之前巴基同意妮娜带着旺达和皮特罗这对姐弟回纽约其实也有一部分的小私心的，一来，旺达和皮特罗的年纪跟妮娜相仿，为人又挺单纯的，他们又难得地谈得来，巴基自然不会阻止他们继续交往下去了。

二来，正因为旺达和皮特罗这对姐弟即便是在外流浪了好几年，但是总的来说还是挺单纯的，再加上他们本身拥有着无限提升的可能性的超能力，一旦被有心人盯上并且利用的话，那绝对是一场灾难。

事实证明巴基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就像现在——

明明之前旺达已经很清楚小丑是恶名昭彰的反派了，也知道他有多可怕，但是现在她却仍然会受到影响。

巴基并不是说旺达他们继续流浪的话一定会被有心人利用，但是这个可能性确实是很高。

“小丑确实是说的有道理。”一旁的妮娜开口道，“但是从一开始，他就偷换了概念。”

见旺达和皮特罗都看了过来，妮娜就开口道，“打个比方，小丑说‘他（蝙蝠侠）的手是干净的，可他的脚下已经踩满了鲜血了’，这句话听起来是没有问题，但是——”

“蝙蝠侠脚下踩的鲜血是谁倒出来的？”

“是小丑。”

妮娜头脑非常清晰地说道，“小丑的意思是，因为蝙蝠侠不杀他，所以他每次从阿卡姆疯人院逃出来之后害死的人都得算在蝙蝠侠的头上，旺达，你觉得这个合理吗？”

“可是……”旺达开口道，“如果蝙蝠侠直接杀了小丑的话，那不是能够让很多人不会无辜地死去吗？”

“永远不会只有一个小丑的，当蝙蝠侠选择以暴制暴的时候，他就不再是蝙蝠侠，而是蝙蝠怪了。”

开车的巴基语气淡淡地说道：“因为蝙蝠侠能够代表正义，但是却不能代表法律，试想一下，如果你们都是普通人，你们的城市里出现了一个能够替天行道的所谓英雄，他可以无视法律和政府，拥有自主杀人权，你们不会害怕吗？”

“他想杀谁就杀谁，你怎么能够判断他杀的人是真的罪有应得还是另有隐情呢？你不害怕有一天他的镰刀会落在你的脖子上吗？”

“法官会给你辩诉的机会，可如果你生活的城市诞生一个这样的‘英雄’，你只能跟上帝辩诉你是不是清白无辜的了。”

听到巴基的话，旺达和皮特罗两人都忍不住陷入了沉思，这两个在十几岁就成为孤儿的姐弟在成长的过程中，其实缺少一个引导他们，帮助他们塑造三观的对象。

只是……

妮娜忍不住看了巴基一眼，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感觉巴基刚刚好像带上了几分恐吓的意思？

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妮娜怀疑的眼神，巴基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唇角，对着黑发姑娘轻眨了一下眼睛，好吧，那确实不是她的错觉。

“可是那些死在小丑他们手上的无辜市民的亲人呢？我觉得他们应该会希望蝙蝠侠杀掉小丑的。”皮特罗开口道，“因为他的不杀，小丑他们的每次越狱都会害死很多无辜的好人。”

“复仇者们没有坚持不杀，你们觉得恨他们的人只是少数吗？”巴基开口道。

妮娜开口道：“哥谭政府太无能，小丑他们太可恶，于是那些受害者家属大概只能迁怒，憎恨蝙蝠侠了。”

“所以到底是该杀还是不该杀？”

“看你站什么角度吧。”妮娜一摊手，特别耿直地说道，“就像我，虽然佩服蝙蝠侠先生，但是蝙蝠侠只有一个，所以刚刚小丑被我揍了个半死。”

妮娜觉得，蝙蝠侠的精神是值得敬佩的，但是要成为他或者继承他的精神实在是太困难了。

想到刚刚在天台发生的事情，如果她是蝙蝠侠的话，那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丑嚣张嘚瑟，而自己只能将他送回阿卡姆疯人院而已，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