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觉得这是朱九真带给他的阴影残留的畏惧, 或者是时隔五年他终于要大仇得报以致于太过激动不能自持。
他绝不愿承认这是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情感, 更不愿意承认在看到她这样温言软语地冲他笑的一瞬间内心不受控制的触动,就像昨晚那个只因为她一个笑容一句话就失去理智的自己。
他厌恶这样轻易受她影响的自己。
为了摆脱这样的自己, 也为了证明自己,张无忌突然一言不发就抬起擒拿手飞身向朱九真袭去。
他的目标是她那纤长优美的脖颈, 他要狠狠扼住她的脖颈,在她莹白如凝脂的肌肤留下重重的痕迹,更重要的是让她殷红妩媚的朱唇再也无法吐露那些蛊惑人心的甜言蜜语,他要反过来压制住她,他要摧毁她!
张无忌向来认为生命可贵,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绝不愿伤害任何人或动物的生命,然而面对着朱九真的时候,极端的情绪和毁灭的欲望总是如影随形地伴随着他。
张无忌想,只有这样他才能摆脱过去她留给他的阴影,只有这样他才能找回真正的那个自己。
然而朱九真当真是他天定的克星,她总是不会让他成功达成所愿。
对于张无忌的攻击,她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她身上并不再像从前一样随身携带着布满寒光凛凛的倒刺的黑铁鞭子,如今的她面对绝大多数的敌人都已经没有了动用的必要。
她很清楚,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的张无忌显然已经是一位值得她严阵以待的对手。
但朱九真的态度看起来依然轻忽不够重视。
她腰肢往后仰去,轻松躲过了张无忌伸向她脖颈的手,同时抬腿踢向他胸膛,在张无忌想要反手抓住她的脚腕时又一个利落而漂亮的鹞子翻身,身体成功与他又拉开了好几步的距离。
张无忌又紧追不舍地缠斗跟上,朱九真也不抽出她藏在腰间的软剑,只是脚下运起凌波微步,不断躲闪,像是只灵活狡黠的狐狸在戏弄着她的猎物,一步步引着他踏入她的陷阱。
张无忌自以为已经练地神功大成,然而万万没想到如今面对朱九真却依然不能占得上风,而她越是这样戏耍的态度,越是若即若离,他就越是穷追不舍,越发急躁,就这样不自觉他跟着她从外面的小厅进了里面的卧室。
最后他终于抓住了她,将她压倒在了重重叠叠的红罗帐中。
朱九真头上的玉簪金步摇早已在他们密集的缠斗中跌落在铺满柔软狐皮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宛若乌云堆成的鬓发微微松散,她仰面躺在床上,身下、头顶都是一片朱红,衬地她肌肤越发雪白无暇。
张无忌压在她身上,大手已经扼住了她仰起的脖颈,然而朱九真如玉的指尖同样状似无害地轻轻点在他胸膛,倘若他敢轻举妄动,她的一阳指会率先穿透他的心脏。
两人就这样紧密地纠缠在一起,互相拿捏住对方的命门,他们是最亲密无间的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