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康无奈道:“同光兄……”
袁同光却不理他,也不敢看向经纶,只朝他侧身一揖,道:“教主,袁某没甚么本事,对不住你。”又不知向谁道,“向大哥在天有灵,不妨睁眼看一看罢!”说罢,转身拂袖而出。
他一提向教主,韩康脸色骤然一变,竟生出一丝失落伤心之色。大俱明王瞧见他神情,不由咳了一声,韩康倏忽回神,心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已然对不起向大哥,若反复无常,再生悔意,连畲教主也要对不起。只是若早知今日,当初便不该一力扶持经纶,致使叔侄之间竟落得如此结局。
向经纶却没去顾他,而是将目光落在失魂落魄的青松道人辛英身上,忽而道:“辛叔叔,你也赞同韩左使做教主么?”
辛英呆了半晌,冷冷切齿道:“是!我同这大宋江山势不两立!”
向经纶叹了口气,又是一阵呛咳。他这次咳声甚剧,形如风中残烛,忽而竟侧头在渣斗中吐出一口血来,脸上愈见灰败之色。
辛英神色变幻的望着他,却见他歇了口气,再开口说话时,仍是徐徐和和:“我懂了。也怪不得你要下毒害我。”
辛英怔怔道:“你甚么——”
韩康倏而一惊,截口道:“辛兄为教主病症数十年来费尽心血,纵然他与教主所见不同,这下毒之言未免也太过诛心?”
向经纶微微一笑,也不纠缠,缓缓道:“好。先不说这个。我想请教左使,眼下孝宗皇帝尚算英明,惩治贪官,重视民生,南朝比起早些时候颇有了些太平气象。此时突生兵伐,焉能成事?”
韩康见众人都听得认真,便道:“宋金对峙,只要有心,必能寻到破绽之处。”
向经纶道:“愿闻其详。”
韩康正自沉吟,大俱明王却不耐烦道:“总教早与金国皇帝互有通信,南朝茍延残喘,哪有生机可言?我教与金国通力合作,届时取南朝江山,便如探囊取物一般。”
向经纶道:“哦,原来诸位壮志凌云,却是起意欲作卖国贼么。”
他话音一落,韩康心中不由一沉,众人亦相顾哗然,许多人不信道:“甚么?这同金国有甚么关系?俱明王,你在浑说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