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综]饲养一只甜食魔王作者:唁九卿
第12节
如此这般,风间好说歹说才让紫原听话回到自己房间,中断了之前两人同床共枕的甜蜜生活。
他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只要一想到昨天的时候他们还能抱成一团暖烘烘的情景,现在仅仅是过了一天时间就峰回路转,生活质量一朝回到解放前,他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以前明明也是一个人睡觉,那时候睡得安稳着呢,哪像是现在煎烙饼一样想睡也睡不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心里清楚这是养成习惯了,人总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之前被抱着睡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以致他现在没有那种感觉就干脆睡不了觉了。
虽然可能等一会等睡意上来了就没事了,但这等待的过程也真的是难熬,他翻来翻去就是觉得别扭,把脑袋用被子蒙了什么也不想都不起作用。
风间这一晚睡得十分艰难,好不容易迷迷糊糊有些要睡着的感觉了,他的身体的感官也不再灵敏,思维发飘,像是要浮到半空中,恍恍惚惚没个着落点……
就在这时候他突然感觉身边的床铺猛地凹陷下去,接着有个暖呼呼的身体靠近自己,手脚都被缠住,熏人的热量源源不断的传递到他的皮肤上,让他心里一阵熨帖。
他半睡半醒的睁着眼睛在身边摸索了一下,直到抓住那熟悉的腰肢才停止了动作,身体也自然而然的攀上对方,呼吸也逐渐和对方交融在一起,这一觉也总算是安稳下来。
第二天风间爱理早起准备好早餐后上楼来叫人的时候,一推开风间房间的门就看到了他们两个抱在一起睡得正香的一幕,她内心不由一阵诧异,疑惑有之,古怪有之,只是在轻轻掩上门后她还是对疑惑的丈夫笑说了句:“这两个孩子的感情还真是好。”
风间恭平抖了抖手上的报纸,也不甚在意的回了句:“他们不是一向都玩得好吗?”
风间爱理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因此也不再纠结。
作者有话要说:风间一个人孤枕难眠,于是紫原主动来当抱枕啦~\(≧▽≦)/~还有敏锐的妈妈也是差点没被这甜蜜的一幕闪瞎眼,幸好有爸爸这个神助攻,帮风间他们化险为夷!阿唁估计着这坦白的日子也不远了,还不是蠢作者一句话的事么?诶嘿嘿嘿嘿~~~哼(ˉ(∞)ˉ)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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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的路
不过虽然心里的疑惑被风间恭平打消了,但风间爱理还是得和自家儿子说说清楚的,她趁着吃完早餐收拾东西的时候拉着风间到一边说悄悄话:“优太,怎么昨晚就和阿敦一起睡了呢?小时候还说人小不占地,现在你们都那么大了总不能还一起睡同一张床吧?要被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家缺那一张床呢。”
风间在早上起来对上自家妈妈不太对劲的目光时就知道要坏事,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对方还没想歪,他一边暗自庆幸一边组织说辞,尽量让自己的理由有说服力一点,“妈,昨晚只是个意外,我们晚上聊天聊得晚了就干脆一起睡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们又不会没事去和别人说这个,别人也不至于想那么多啊。”
风间爱理把洗好的碗盘放进上面的橱柜里,一边擦手一边好奇的问道:“聊天聊晚了?你们聊什么了啊?”她也不明白两个半大孩子能有什么东西可说的。
“就是随便说说,没什么主题。”风间笑笑,帮着她把围裙摘下来。
风间爱理拉着他东摸西按的,也不再追着问这件事,而是一边随口抱怨道:“我看你怎么好像瘦了呢?是不是吃东西不怎么注意,又嫌麻烦不愿意做好吃的呀?”她故意板着脸看他。
风间笑着拉她的手,“哪有啊,每天都不知道要吃多少东西呢,你知道冰帝的饮食水平一向都挺好的,哪里饿得到我啊?再不济我也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呢,有阿敦在,你还真不用担心我犯懒不愿意动手,他比你还着急呢!”
风间爱理也笑了,“你说得对,从小阿敦那孩子胃口就好,我好像就没有见过他不想吃东西的时候,那时候一看到他我就知道这孩子一定很好养活,至少要比我家孩子好喂养得多。”她特地朝风间挤眉弄眼,接着说道:“而且阿敦一直很粘着你,刚开始我和你爸爸还担心如果你们闹矛盾了,以阿敦那个体格不非得把你揍趴下不可……结果你们却根本就吵过架!更别提打架了,两个小孩子关系好得就像是一个人一样,就连亲兄弟也没有你们那样的呢,我们几个大人当时看了都觉得稀奇得不得了。”
她笑眯眯的看着风间,脸上语气有些唏嘘,“说来也奇怪,那时候不过是七八岁的年纪,正是喜欢调皮捣蛋上蹿下跳,到处惹麻烦的时候呢,怎么你们两个小孩子就那么与众不同呢?虽然大人是不怎么操心了,可是总也是觉得有些遗憾的嘛……而且最重要的是,那时候的阿敦竟然是最听你的话,其他谁说的话都没有你说的话管用,我们那时候还纳闷了好久呢——”
风间对她说的话没什么印象,“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事了?而且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不说是叔叔阿姨了,亚纪姐说的话阿敦还是有听的啊——”他觉得自家妈妈是在夸大其词。
风间爱理挑了挑眉头,“你别不信啊,我会这么说那肯定是有根据的,可能你一个小孩子没什么记忆了,但我这个大人总不能记错了吧?”
虽然她都这么说了,但风间还是有些怀疑,“你说的是真的?但这——怎么可能呢?”他不觉得那时候一个小屁孩会有什么值得别人死心塌地听从的地方,虽然在他印象里紫原的确是老跟在自己后面就是了。
风间爱理戳了戳他的额头,笑得促狭,“你忘了那时候你总是天天抱着一袋子饼干跑来跑去吗?明明就不怎么贪嘴还老是缠着我做,然后也不自己吃,都分给别人了,最后大半都进了阿敦的肚子里。”
风间十分惊奇,他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咦——我以前还干过这种事啊,阿敦那么贪吃,也难怪会整天粘着我了。”说到这里他也忍不住笑了,话说他家竹马爱吃甜食的习惯还是从小就养成的,这看来还有他自己的一份功劳啊。
“可不是嘛。”风间爱理努了努嘴,“你倒好,每天几块小饼干就收买了人家,那还是我做的呢,他却只认准你了,你说你这小子怎么那么有能耐呢,阿敦就只喜欢你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虽然只是玩笑,但心里有鬼的风间听了不由眉心一跳,总觉得对方这是在意有所指,胡思乱想着也有些乱了章法,半晌没回过神来。
风间爱理半天没听到回答,不禁回头看自家儿子,伸手推他,“你这孩子,怎么突然就没声了?是陪我说话觉得无聊了?”
看到自家妈妈说话间眼神有些危险,风间又怎么敢点头,再说事实也不是这样啊!所以他连忙摇头道:“怎么会?妈你想太多了啦,我就只是发个呆你就给我扣了那么大顶帽子,我可不认哈!”他故作不满。
“呵,不跟你贫,我再和你说说昨晚没说给你听的……就是那个地方的人有个很奇怪的习俗啊……巴拉巴拉”被他这么一打岔,风间爱理也没再提紫原,而是换了个话头讲别的事了。
风间暗地里也偷偷松了口气——提得越多他就越担心自己会露馅,果然还是少提的好。
接下来的时间里,在风间的特意引导下,家里有关他和紫原关系的话题果然提得很少,大多都只是看到他们相处的时候就顺口提上一句“你们感情还真好”之类的,再多却是没有了。
风间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叹气。
很快期末考试的日子就到了,这也说明紫原和赤司两个交换生要离开的时候也近了,有几个人开始愁眉不展了。
风间脱下隔热手套给烤好的小蛋糕抹奶油,眼角余光一点也不往旁边瞄去,一副爱答不理的口吻,“你怎么有空往我这里跑了?这几天学生会工作不是挺多的吗?”
一边明显不受欢迎不请自来的忍足半点也不在乎他语气的嫌弃,倚着流理台看风间的动作,“那什么,有小景在呢,他一个人就抵得上两三个我了,用不着我。”他十分随意的摆手,以示自己很闲所以有空到处走走。
风间瞄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继续专心在手上的动作,“你确定不是为了不继续待在那里遭人白眼才跑出来的?”他也知道最近迹部的心情是越来越不好了,虽然不至于到乱发脾气的地步,但他身边弥漫的那股冷气流也实在是让人难受得很。更何况最近他对所有事情的满意指数都直降了好几个百分点,底下的人为了让着大爷满意都暗地里叫苦连连,苦逼得不得了。
忍足眨了眨眼,“这种事情我们心照不宣就好,没必要讲出来啦。”还是一副欠揍样。
风间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他了。
忍足安静了几分钟后又开口了:“不过小优,你做了那么多点心都是给紫原吃的?也太多了吧!”对方不是一向都很限制紫原吃点心的数量吗?生怕对方一不小心吃多了闹肚子。
风间头也不抬,“偶尔多吃一点也没事。”活脱脱一个惯孩子家长的形象。
忍足想了想,然后单手握拳敲了敲手心,恍然大悟,“这是为了他以后就没有那么多机会吃你做的点心吧?小优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他啧啧两声。
风间这才幽幽看了他一眼,“你太多话了忍足。”
忍足嘴角抽了抽,干笑了几声,“别介意嘛小优,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们以后还是能见到的啊,而且东京和秋田隔得又不是很远,不想搭电车,坐个飞机很快就到了。”
风间忍无可忍的瞪他一眼,似笑非笑的答了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难怪景吾会把你赶出来,真是无比正确的选择。”
——这么嘴欠活该被人嫌弃!
忍足张了张嘴想反驳什么,最后还是看在他不怎么好的脸色上默默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他在离开这个教室前突然开口问了句:“你说小景这下子打算怎么办?”虽然看样子他们两个不像是迹部在一头热,但情况也差不多了,人家赤司根本就没有想要深入发展下去的想法嘛!现在人家都要走了,也不知道迹部是个什么想法。
风间收拾着用过的器具,没什么特别情绪,“这是他的事,景吾自己会处理的,你就少操心了。”他斜了欲言又止的忍足一眼,“有这个闲工夫关心人家的八卦,还不如给景吾减减工作上的负担。”
忍足厚着脸皮扒着门框朝他笑,原本儒雅的气质硬生生被他整得没了一大半,“那你呢,小优?帮助好朋友那是义不容辞的,你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的?”心上人要离开的可不止迹部一个呢。
“我就也不用你帮倒忙了。”风间毫不留情拒绝了他的好意,“再说我也不觉得你能起到什么作用,还不如我自己呢。”外加一句嘲讽。
忍足摸摸鼻子竟无言以对——好友一个两个都那么独立坚强,他想凑个热闹也真是辛苦……
虽然风间在忍足面前一副什么都搞得定的模样,但其实他心里还是有点没底的。
好歹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么,对象还是自己从小就认识的人,性别相同就不说了,最主要的是他们家长是肯定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啊!这种事情根本用不着问,只要稍微想一想就知道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以后的路可还艰难着呢。
风间也没想着要马上就向家里坦白什么的,他觉得也没这个必要——哪里用得着那么着急?他们现在还年轻着呢,未来的路还长得很,等到他们都被催促谈恋爱结婚生子的时候再捅破这层窗户纸也还来得及。更何况现在两人也要暂时分开了,没有住在一起是有些不方便不讨人喜欢,但最重要的是安全性得到了保障!他们分隔两地,虽然不利于感情的培养,但两人关系的曝光隐患也降到了最低,总的来说还是利大于弊的。
只是有时候吧,事情发展还真不是你想怎么样就会怎么样的。
好比说哪怕有人再舍不得,紫原和赤司最后还是在说好的日子离开了,他们在办理手续的那一天有不少认识的人来送行,大多是班上和社团里可以说得上话的那些人,跑来凑热闹的也有。
风间和迹部当然也在,只是风间因为紫原现在还在他家里待着所以也没太大感伤,倒是一直站在队伍末尾的迹部一路上都是不苟言笑的样子,看得周围的人心里都忍不住发虚,暗自检讨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了。
赤司走之前抬眼对上了迹部的眼睛,没说什么,反而是迹部主动走上前来,那冷凝的气势看得风间不由悄悄捏了把汗。
不过迹部什么都没做,就只是伸出那只就连指甲形状都十分优美的手,风度翩翩的露出一个笑来,说了句:“很高兴这段时间认识了你,赤司,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见。”
赤司定定的看了他几秒钟,最后还是握上了那只手,只是在感受到手心温度的那一瞬有些微的愣神,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场面话,结果对方却已经先他一步放松了力道,不拖泥带水的转身走了。
剩下赤司一个站在原地神色莫辩的看着他的背影,内心滋味百般难明。
回想到刚刚迹部放开他的手时突然露出的势在必得的微笑,他半点也不会认为这只是对方说着玩的玩笑话,他能感受到那个人的认真和坚定……
他抿起嘴唇坐上了家里派过来接送的车,回家的一路都是沉默的。
家里的司机也不以为意,毕竟他们也已经习惯了自家少爷不喜欢说话的性子,只当这是对方累了才一直闭着眼睛,于是也自动自发的减少了噪音的产生。
而除了赤司这里,风间也遇到了不可言说的糟心事。
事情是这样的——
既然紫原都已经办理好手续,那就自然不用再住在风间家里了,虽然风间父母也不介意他在这里多住几天,但总也有该离开的时候的。
所以在磨蹭了几天,也接到了好几个家里打来催促他回去的电话后,紫原终究是不得不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去秋田了。
在紫原临走的前一天晚上,风间爱理特地做了一大桌他喜欢的菜,风间也在饭后烤了一堆点心让他能带回家去吃,最后紫原吃得肚子十分满足,而看着自家竹马吃得那么开心的风间心里的愁绪也减少了很多。
然后嘛,两人自然是不愿意放过这最后一晚的机会,再次睡在一起了。这也不是什么问题,毕竟他们这只是盖棉被纯睡觉,什么不该干的都没干,一点都不复杂。
坏就坏在第二天醒来后,因为刚醒来脑子还迟钝着没有运作的关系,紫原在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和风间分开以后也因为遵循本能的关系主动和风间抱在了一团,然后抱着抱着就情不自禁亲在了一起,亲得忘我了还开始乱蹭起来了……
直到风间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往四周看了一眼,他一眼就正好对上了自己妈妈站在门外的身影,对方铁青的脸色让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接下来的事情其实他都有些记不清楚,因为风间爱理那时候的脸色是在太难看,以至于他其他什么事情都记不住了。
他只记得从房间里走出来后风间爱理虽然脸色不好,但却没有把她看到的事情告诉他爸爸,而只是冷着一张脸招呼着他们吃早饭,吃完后也硬是扯出了一张笑脸送走了紫原,期间对紫原不断瞄向自己的视线视而不见。
接着在把疑惑不解的风间恭平打发走以后,风间爱理就直接在他房间里开始了审问,主要就是质问清楚他和紫原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这份上,风间也没有继续隐瞒下去的意思了,不过在解释的过程中他还是省略了一些事情,尽可能的把他们两个往日久生情方面靠拢。
等他解释完以后,风间爱理也不说话,风间也不敢催她。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盯着风间看了许久后,才冷硬的说了句:“阿敦现在走了正好,分开得久了就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了,你也给我收收心,高三一年很重要,无关紧要的事情就不用多管了。”
风间知道她这是在说让自己不要和紫原多联系,但他怎么会答应呢?而且紫原可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但在对上风间爱理不知不觉间红了的眼眶时,他还是保持了沉默,心里头的沉重也愈发明显起来。
风间爱理走了。
他垂着脑袋揪紧了身下的被单,那是刚换上的新被单,是紫原喜欢的颜色,上面还有紫原留下的气味……
他用力把脸埋在今天早上他们才枕过的枕头上,深深嗅着上面残留的洗发水的味道,他感觉自己居然现在就开始思念紫原了,就在对方刚走的几十分钟后。
作者有话要说:恩恩恩,终于写到这里了,阿唁的拖拉还真是无药可救了,幸好还有你们这些小天使没有嫌弃我嘤嘤嘤ap( ̄︶ ̄)apgt
不会虐的啦,阿唁也不擅长虐呀,大家不用担心哦o(▽)o
☆、想你,很想你
在被风间爱理不小心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后,风间遭遇了所谓的“冷处理”,也就是没收他的手机,严格掌握他和别人的联系状况,就连紫原打过来的电话也被她以各种理由挂掉了,不给他一点能和紫原说上话的机会。
风间也不好明着反抗自己妈妈,只好随着她去,然后私底下找各种机会让迹部和忍足他们替自己给紫原带话,让他不要担心自己。
风间恭平看着这异常的情况不明觉厉,下意识就觉得这两个人有事情在瞒着自己,而且必须还是很严重的事情。
这样一想他就坐不住了,再说他现在看到自己妻子整天没个笑脸和自己儿子也口不对心不怎么高兴的样子,自己心里也着急着,于是就趁着某个气氛比较好的晚上,柔情蜜意的搂着自己妻子,以十分关切的口吻询问她最近是怎么了。
风间爱理在知道风间这件事情后本来承受的压力就大,更不用说看风间的样子就不像是会听她的话和紫原断了关系让她省心的,她看到儿子不开心自己心里又怎么会没有一点触动?
她从小就疼爱风间,因为职业特殊的关系他们两个不得不整天东奔西跑的,风间刚出生的时候是没有办法,所以他们只能把工作暂时放下待在家里照顾人。等到风间稍微长大一点,他们就不得不把小孩子托付给相熟的保姆或者是偶尔过来一趟的父母,自己两个则是出去工作。风间小时候因为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们,有一阵子甚至都不怎么和他们亲近,只把他们当做是陌生人,甚至对保姆的态度都要比对他们的信任。这状况直到后面风间爱理果断抛下工作在家待了近一年时间的时候才慢慢好转……
可能也因为这个原因,风间从小就特别听话懂事,也不怎么和大人闹着要这个要那个的,大人说什么不能做就不会去做,让人省心得很。别人看了风间都一个劲的夸他们会教育孩子,夸风间伶俐聪明,乖巧可人,可他们作为父母的听了这些却一点也不感到欣喜,反而是觉得满心愧疚。
也因此他们一直以来都很少拒绝风间提出的要求,比如以前风间每天要求的风间爱理烤的小饼干,比如风间说的想和隔壁家长得不怎么友善的紫原交朋友,比如他说想和紫原念同一个学校……他们通通都是没说二话就答应了的。
后来如果不是真的不放心风间一个人待在秋田那边,他们也不会硬是要他转学到东京的冰帝。好歹他们在这里能更方便处理工作上的相关事情,待在家里的频率要比在秋田高一点,要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让风间和紫原这个关心特别好的朋友分开……他们为的无非就是能多看顾自己孩子一点。
虽然当时说要搬家的时候风间没有多说什么,也很体贴的理解支持他们的选择,但作为了解自己儿子的母亲来说,风间爱理是察觉到了他隐忍不说的郁卒的。她知道他是舍不得离开从小生活的地方,但为了他们两个不负责任的大人却还是没有任性的发脾气,反而十分配合的张罗着搬家的事宜……
他这种丝毫不把自己委屈展现出来的豁达贴心,却更是让风间爱理感到难过和亏欠。
风间爱理以前也想过自己儿子以后可能会找个什么样子的女朋友回来,她想着无论对方条件怎么样,只要不是太差劲,其他的只要风间喜欢她都是没问题的,也绝对不会为难自己儿子,哪怕是她丈夫不答应,她也是会为自己儿子撑腰,保驾护航的。
可是谁能想到她儿子竟然会找了以前邻居家的儿子作为对象呢?这可完全不在她的设想之内!哪怕她从以前就知道自家儿子和紫原玩得好,关系亲密得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甚至有时候会睡在同一张床上,她也一点也没有往这个方向怀疑过!
谁能想到她一直以为的纯洁深厚的友谊会突然间变了质呢?这简直令她猝不及防,心惊下自然也就乱了方寸,一边乱糟糟的想着要怎么解决这件事,一边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自己丈夫……如此一来,心里的负担愈加沉重,她脸上的表情,身体的动作也都不由带上了疏离厚重的防备之意,这也引起了风间恭平的注意。
“和我说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那么烦恼?”风间恭平的声音充满了令人安心的温和,“有问题我们就一起解决,恩?”
风间爱理听他这么温柔的劝慰几乎想要落泪,但最后还是努力忍住了,晶莹的水珠在她眼眶里打转,此时一声不吭的她看起来格外脆弱和无助。
风间恭平心疼坏了,他连忙把妻子抱在怀里,手掌轻拍着对方的背部,一边在心里骂着不知怎么惹了事的自家儿子,一边手足无措的安慰着怀里的女人:“好了没事的,不要太难过了,爱理,还有我在呢,都会没事的——”
风间爱理抓紧了他胸前的衣服,眼泪却是无声地流了下来——这些天以来她一直都不敢和自己丈夫多说话,生怕哪里露出了端倪被他看穿了什么,但是一个人处理这种严重问题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不能和亲密的丈夫诉苦,只能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甚至连说出自己委屈难受的机会都没有,什么事都只能暗自往心里咽,还不敢被别人发现,每天都要强颜欢笑硬撑下去……
她都感觉自己像是一根浮木,飘荡在无垠的大海上,无依无靠的,面对着不知什么时候会到达的暴风雨,面对着一无所知的未来……
她脸上的神情愈发的悲切,看得一直都在注意她的风间恭平惊诧不已,急忙伸手捧住她的脸颊,贴着她的额头说道:“不要胡思乱想!爱理,我很担心你你知道吗?所以什么事都不要憋在心里,告诉我,让我帮你,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也很难过啊,爱理——”他关切的目光直直定在妻子脸上,“如果是优太那臭小子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告诉我,我一定会狠狠揍他一顿给你消气的!”他转了转眼珠子,出了个馊主意:“要不然我们就出去吃大餐!让那臭小子在一旁看着,就是不让他吃!”
风间爱理眼泪都还没有擦的横了他一眼,“说得好像这样有用一样。”
被骂不要紧,至少她愿意搭理开口说话了,风间恭平暗自舒了口气,脸上却不显,仍然是一副眉头紧皱的样子,“怎么没用了?之前不是还说要出去吃好的吗,那就让他光看着我们吃大餐!好让他知道惹你生气是多么不该的事!”
风间爱理抹了抹眼睛,嗔怪似的瞪着他,“你就尽出馊主意吧!”
风间恭平顺势亲了亲她的鬓角,讨好似的说道:“那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我们一起想主意?”
风间爱理顿时就沉默了,就在风间恭平以为这次她还是会拒绝解释的时候,她却重新开口了,声音里有着异样的苦涩:“这种事情要怎么想主意?”她瞪着通红的眼睛看虚空中的一点,“我都明里暗里说了那么多次了,优太他却还那么死心眼不肯改变主意!我还能怎么办!?”说到最后她的尾音就突地虚弱下来,让人听来感到无端的难过。
“那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风间恭平小心翼翼的瞧着自己妻子的脸色。
风间爱理疲惫地把头靠在自己丈夫的肩膀上,终于放弃了之前的坚持,把风间和紫原的事情说了出来,在全部事情都讲出来的那一刹那,她莫名感到了一阵轻松。
风间恭平在听她讲述的过程中脸色一直都很平静,虽然中间有因为震惊而狠狠抖了抖眉毛,但总体来说反应还是要比当时第一次知道的风间爱理要镇定得多。
风间爱理很不满他那么云淡风轻的脸色,她擦掉眼角残留的泪水后用力捶了他的胸口一下,“你怎么说这件事?这件、这件荒唐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唉。”风间恭平叹了口气,和她四目相对,斟酌了好久才开口:“我觉得…………”
至于被他们讨论中的风间本人则是对他们这一番谈话完全不知情,他现在正为那么多天都没有见到紫原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而烦躁着呢!
他以前都不知道自己能那么想念一个人。明明以前他和紫原的关系也很好,在他刚搬家到东京面对除了自己父母,其他什么都不熟悉的情况下,他也是十分想念位于秋田的小伙伴的,但无论如何也不会到现在这种程度。
虽然没有到寝食不安的地步,但就是现在这种不管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没什么心情的懈怠状态才更令他觉得难以忍受。
他眯着眼,一想到自己已经很多天都没有联系到紫原这件事,心里就忍不住焦虑起来,同时手下的动作也就情不自禁加大了力道。
本来安安稳稳窝在他手下被他顺毛的猫咪突然遭遇了粗鲁的对待,自然是条件反射的“喵”了声,外加下意识防御性的一爪就往风间手上抓去——
“嘶——”风间看到手背上分明的抓痕,又看了眼已经跑得远远的猫咪,不禁晃了晃受伤的手,朝不远处的人抱怨道:“你家的猫爪子也太利了吧?也不怕会抓伤别人?”
一头墨绿色短发的男生抱起受惊的胖猫咪,动作十分温柔的安抚着它,很快就让猫舒服得昏昏欲睡起来,然后才开口道:“明明是你弄痛了卡鲁宾,它才挠你的,卡鲁宾才不会无缘无故伤人呢。”语气十分的拽,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风间也不在意手上这点小伤,不过倒是有逗一逗自己这个表弟的想法,他笑着说道:“我说龙马,你这可不是事主对受害者应该有的态度吧?难道你家的猫抓伤了我你却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吗?未免太不负责任了啦。”
“切。”龙马瞥了他一眼,一副“我才不和你一般见识”的表情。
风间失笑不已,“龙马,你这样子和景吾真像,整天拽得二五八万似的,也不担心半路上被人揍一顿。”
龙马的吊梢眼睨着他,神情里满是无畏,“有人敢来我就敢揍回去。”
谁知说了没两秒钟就被不靠谱的老爸拆台了——
越前南次郎老不正经的抓着背说道:“就你这副身板不被人打就算好的了,还想着要打别人啊,少年,好高骛远可不是个好习惯哟~~”
傲娇少年立马炸毛,他用力的瞪着自家不着调老爸的背部,“你才是呢老头子!”
越前南次郎饶有兴致的挖了挖耳朵,转过身来看他,“哟呵少年,这么有斗志,是又想来一场了吗?”
龙马斗志昂扬的斜着眼睛看他,“来就来,谁怕谁啊老头子?看我这次一定打败你!”
然后这两人就跑到院子里简陋到不行的场地里开打了,十分得不亦乐乎。
风间挠了挠头,“诶,就这样丢下客人自己跑出去玩好吗?这可不是礼貌地待客之道啊——”
话刚说完就有一只手拍了他的脑袋一下子,伴随着一句“你算哪门子的客人啊优太。”
风间扭头看门边的妇人,嘿嘿笑,“我这不是说着玩嘛,别介意啊伦子阿姨。”
越前伦子放下手上的托盘,坐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院子里打得正欢的一大一小,也不看风间,口吻里有着关心,“怎么突然有空来看望我们了?”
风间偏头看她线条柔美的侧脸,笑得随和,“这不是刚好想你们了嘛,正好龙马也从美国回来了,想着好久没见就来了。”
“你啊。”越前伦子的视线转向他的方向,柔和的目光里仿佛有着能看透人心的力量,“是遇到什么困扰的事情了吗?”
风间摸了摸脸颊十分好奇,“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他脸上写出来了?明明他什么都没提及啊。
越前伦子笑了笑,“你就当这是女人的直觉吧。”
风间撇嘴,“又是这么不靠谱的东西。”语气里不乏抱怨。
越前伦子也不介意,脸上还是带着笑,看得风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才说道:“就算听起来不怎么靠谱,但你却不能否认某些时候它还是有所作用的,比如现在我不就知道了你不开心的事了吗?”
风间叹了口气,也不否认她的说法,“唉,其实也没什么,不用担心啦伦子阿姨。”
越前伦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神变得有些微妙,“优太是有了心上人了么?”